“不是
孟野身体僵住。
“愿意受你连累,你要是换个人连累就跟你急。”
他说得本正经,孟野听得想笑,轻声:“傻逼吧你。”
连累这事还有愿意受?不是傻就是脑子有问题。
可庄绍又说:“认真,你爱信不信。”
种种可怕后果在孟野心里打转,他又不懂得怎去排遣,想到后来只能捂着胸口喘粗气。
庄绍问:“怎,哪难受?”
他摇摇头:“憋得慌,缺氧。”
庄绍爬起来把窗户打开,窗帘拉半合半,回头借月光看床上人眼。孟野正缩那儿装死呢,像只大虾米。
庄绍爬回去,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是不是冷?”
就那两秒钟孟野差点儿失控抱上去,幸亏顽强地忍住。庄绍掀开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半晌才说:“那关灯吧。”
啪嗒——
灯熄。
孟野摸黑上床,从这头爬到那头,过程中脚踝被只手握住,整个人拖倒,他惊呼声。庄绍呼吸像张网把他罩起来,密不透风地罩起来,可惜转瞬即离。
“你——”孟野没办法说出口,刚才那瞬间他竟然在期待发生点什。
他手里拿着碘酒药膏创口贴之类,等庄绍坐到床上就拧亮台灯,低头仔细检查。之前在医院没看清,现在看才发现庄绍大腿上好多细小伤口,还有大片大片淤青跟血痕,看就知道踢力道有多狠。
孟野深吸口气,背过身咬紧牙关好几秒,“饶不他们。”
回头发现庄绍正看着自己,那里面感情浓烈到不能用朋友两个字概括。
“11点,”庄绍说,“赶紧弄完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
孟野把伤口全擦遍,全程庄绍哼都没哼声。孟野低着头:“你让别忍着,自己为什忍着?”
孟野笑着:“信信信。”
庄绍懒得理他。
孟野独自笑会儿,搓着手边小片柔软枕巾说:“明天你跟起起床吧,带你吃早饭去。”
庄绍说你是运动员是观众,走哪儿都起算怎回事。
孟野问你是观众吗?
孟野拼命摇头。
庄绍无奈叹息,这人怎就这难搞呢。停会儿,忽然听见孟野闷声说:“今天都是连累你,要不是你今晚出不这档子事。”
庄绍怔,说:“是。”
孟野把头埋下去,更难受。
庄绍说:“但愿意。”
庄绍让他睡外边:“这样方便你明天早起。”
躺下才开始睡不着。孟野侧身背对,翻来覆去。他心底那抹后怕迟迟散不开,直萦绕着折磨他,哪怕现在庄绍就在身边还是这样。
万今天育青下死手呢?
万庄绍身体弱,被踢到内脏受重伤呢?
万路小川没接到电话,庄绍叫天天不应,在垃圾堆里躺到明天早上呢?
庄绍:“什?”
他忘自己以前说过那句话,忘上个冬天自己刚知道孟野他爸事,对孟野说过以后难过就跟说,想哭就哭,不想笑就不笑,别老忍着,忍着不会显得你特能。
可孟野记得。
其实庄绍说每句话孟野都记得,他心里虽然装着很多事,但也装着庄绍,不管承不承认都是这样。
他扯过被子把庄绍蒙起来:“不记得就算,当老子没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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