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绍双手护住孟野，睁开眼静静地凝视这张近在咫尺
脸，还有贴着创可贴颈。真想不顾
切亲上去，咬上去，吓死他活该。
“对不起。”
孟野声音有些颓然，想从他身上撑起来，没想到被他拖着腰往怀里重重带，惊得差点喊出来。
“
不想听对不起
。”庄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声音，“你能不能别再跟说对不起？不想听。”
庄绍就又回去，神色平静。
周云飞搭上他肩低声说：“只能帮你到这里兄弟，后面你自己发挥吧。丫……他揍人还挺疼。”
孟野看他们眼，仰头望天，气得肝颤，心里唯有泪两行。要祝福？他妈做不到啊。
外面烈日当空，他内心却阴雨绵绵。
两人起走到公交车站，庄绍把包搁脚下沉默地等车，车到以后又沉默地上车。孟野跟在后面，同样句话也没有。
“还打？”
蹲他跟前，庄绍面色不虞地扳过他下巴，先擦血后止血。
“……”周云飞心里骂庄绍没出息。
孟野没想到他是去给自己拿药，心里既酸又软，既想杀人又想痛哭，半晌才用十指抓紧膝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嘶。”
天就要干死你这个逼！”
这个周云飞他懂什
？懂什叫珍惜吗？懂什叫认真吗？他知道庄绍有多好吗？他知道个屁！
结果拳头刚扬起来，周云飞脸转，喊声庄绍。
孟野停拳，愣下才回头，只见庄绍站卧室门口，半边面容隐没在阴影里，神情极其不明朗。
有足足三秒钟谁也没开口，三秒后庄绍转身回到卧室。
车上人不算少，空位置只有个。孟野说你坐吧，庄绍也没跟他矫情，抱着包坐下。
车身摇摇晃晃向前，刺眼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庄绍脸上，把他脸照得更白。
下站上来好多少年宫出来小学生，庄绍要起身让坐，孟野摁住他肩膀不让他起，自己站他跟前岔着腿，“你是病人，不用让。”
病人？庄绍在心里自嘲，心病吧。
周围叽叽喳喳，声音嘈杂。他把脸转向窗外，胳膊贴在玻璃上闭目养神。结果下个减速带车身猛烈晃，孟野没站稳，直接扑在他身上。
“疼也忍着。”庄绍语气生硬冰凉，动作却放轻不少，甚至低声骂句傻逼。
孟野吸气，不说话，死都不说话，因为开口就会,bao露内心崩溃。
“飞哥，给你添麻烦。”擦完药庄绍起身收拾东西，“今晚不去夜市，明天去不去再给你信儿。”
周云飞说行，你货帮你卖。
孟野站起来就往外走。庄绍拿上背包，走到门口被周叫住：“你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孟野心都碎成饺子馅儿。
刚才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见？听见也不反驳，也不制止，由着周云飞那个逼胡说八道，这不就是纵容？
周云飞歇沙发上喘粗气，冷眼瞧着孟野脸色从黑转红，从红转白，刚才还张牙舞爪，会儿功夫又迅速变得颓废。
你牛逼，你能打，老子这后浪被你拍死在沙滩上，怎也没见你有多神气？周云飞冷语：“真该给你点儿教训。”
孟野凶狠转头，刚想开始飙脏话，庄绍拿着酒精棉球和创可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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