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绍低头说不是这样,自己只是试试。
“试试就试试呗,又不削你。”
庄绍站她右边,她就用左手夹烟,垂在碰不着庄绍那边。沉默大概两分钟,她问:“明天开学?”
“先补课。”
“马上高三,日程肯定更紧凑吧。”
好长段时间这对半路出家母子默默无声,只剩雨注打在伞布上噼里啪啦声响,还有地上水哗哗往下水道排。
往后许多年他们家发生过许多事,也吵过架,也红过脸,过后还是起吃饭起逗闷子,什都动摇不家人。后来庄绍觉得这个晚上起到巨大作用。
不过也不光是这个晚上,是这个晚上和这晚之后连串事情,把他们家老少、连带着乡下姥姥都紧密地粘在起,谁来挑唆都不起效。
快到家门口时雨终于小些,起码说话不用靠喊。
“咱俩先别进去,”尤英朝旁边努嘴,“陪去五金店门口站会儿。”
尤英嘁声:“让他们说去。你就跟自己儿子样,自己儿子有什可避嫌?”
庄绍心里热,差点红眼眶。
“英姐……”
“啥?”
“——”
,有被家属接走,有自己有车,就她既没家属又没车,打车打不到,叫人捎吧又不顺路,打电话给孟野孟野还没接。正愁不知道雨什时候停,庄绍来。
“咱们走吧英姐。”庄绍左手提着装鞋塑料袋,右手打着伞。尤英挎着他胳膊,两人深脚浅脚地往水里淌,从后面看根本就是亲母子。
“孟野还没到家?”
“到,”庄绍说,“洗澡呢。”
“难怪不接电话。老娘要真等他,雨停都不定等得到,这破逼孩子!”
“嗯。”庄绍说,“早自习还是六点,但晚
庄绍顿下,说行。
其实这几天尤英直在琢磨那件事,始终没下定决心。因为管别人孩子是件麻烦事,弄得不好不仅没恩,反而有仇,所以她不愿惹麻烦。
但今晚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能由着他们胡闹。这不是要干涉,而是要让他们想清楚,对自己人生负责。至于孩子们怎想,这她也管不,要怨她就怨吧,做人问心无愧就行。
五金店已经拉下卷闸门,门口就两杆路灯。尤英点根烟问庄绍抽不抽,庄绍摇摇头。
“用不着瞒老娘。”她揶揄地笑,“前几天在房顶看见烟头,不是你抽是谁抽?”
他差点就说出来,心里那份愧疚跟觊觎,只不过担心这样对孟野不公平,因为说到底只是自己单相思,将来什样还不定。
他不说尤英也就没问,搂着肩膀说他又长高,再这样下去怕是能当模特。他说自己不想当模特,当模特是吃青春饭,他想做生意挣辈子大钱,给家里这几个人随便糟蹋随便花。
“有志气!”尤英拍拍他肩。
他笑笑,没再说话。
雨实在太大,,bao雨倾盆,雷声阵阵,夏天动静今晚达到顶点。
庄绍笑:“来接也样。”
尤英薅他头发,然后亲亲热热地挽着他:“你往这边来点儿啊,肩膀都打湿。”
“没事儿,年轻不怕淋。”
她开玩笑:“跟还避嫌呐?”
“真不是。”庄绍解释,“主要怕街坊邻居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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