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过去抱着洗洁精坐下，扭脸望向庄绍。明明暗暗
树影里，那张
贯冷淡脸上浮现着些许痛苦，就连五官都是皱。
“不舒服？”
“没有。”
声音也是哑。
孟野心里有数
。他猜不到发生什
事，但
庄绍说滚吧。
“不过这回你该明白吧，你妈彻底不要你。”
庄绍双眼猩红地喊声滚。
乔盛瞪他眼走。
过好久人还没回来，张丛森心里觉得奇怪，洗抹布时候直往楼下注意着。
那是其他班数学老师，水平也不错，只是没张丛森教得那用心，属于拿钱办事。
庄绍点头：“你好好学吧。”
“等等！”
乔盛从后面叫住他，忽然问：“最近你见没见过你妈？”
“关你什事。”
家电公司搬得倒是仔细，不过这楼道实在太窄，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上去，累得人家俩壮汉气喘吁吁，接过水就跟孟野抱怨：“这教师宿舍有点儿太旧，学校不能这对待咱祖国园丁吧？”
孟野说可不？赶明儿等咱出息，迟早给张老师买个大house！
张丛森咯咯地笑：“就你嘴甜。”
接上电试试没问题，师太开始擦擦洗洗，孟野打开电视看体育节目，现在正值田径世锦赛。
没多久师太说家里洗洁精没，庄绍说
去买，自己个人下楼。
工宿舍发现师太还没回来，俩人就在楼下蹲着等，人手里拿根冰棍啃啊啃。外面有人看见师太远远就喊：“张老师！你那俩倒霉徒弟又来，楼下嗦冰棍呐！”
师太说哟是吗，给留吗？
老太太步三晃地跑回去，俩徒弟冰棍嗦得就剩根棍儿，正要消灭罪证。
“呐？”
“您不是胃不好吃不这个嘛。”
“孟野，孟野？”
“怎？”
“别看比赛，下去找找庄绍。他都去半天还没回来，别是迷路吧。”
孟野想也是，买个东西不至于要个把小时。捏起手机奔下楼，还没绕到半圈就在花坛下面找到庄绍。
庄绍个人坐着，旁边放瓶洗洁精。
但凡提起她庄绍态度就不可能好。在这件事上也许连孟野都不懂，反而乔盛是最懂他人，所以才会而再再而三来故意激怒他。
“你妈又怀孕你知不知道？”
乔盛声音很挑衅，而且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感觉。
庄绍定在原地。
“你妈真是个恋爱脑，都有点儿同情你。”乔盛幼稚地说，“你在学校辛辛苦苦地巴结老师，她都不管你吗？”
回来路上好巧不巧，居然在家属院碰上乔盛。看他提着日用品乔盛就猜出怎回事：“又上张老师家补习？”
庄绍不想理他，只嗯声。
乔盛鼻孔出冷气：“你还真有两下子。妈让张丛森给也补补她死活不干，还说自己要评职称，没时间带学生。”
庄绍平静地问：“那你来干什。”
“上刘老师家去。”
“嚼几下再咽不就得？看你们俩就是抠。”
“给您买给您买，”孟野哄老太太，“绿豆还是牛奶？”
“要上回那个，那个绿舌头！”
“得嘞！”
孟野去买，庄绍跑到大门口去接应送货人，老太太上楼开门，夕阳下三个人三个方向，不过很快就又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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