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绍头发刚剃过,淡青颜色从短发当中透出来,看着特别利落精神。但孟野看着就觉得冷,问他:“干嘛不把头发留长点儿,这样多冷啊。”
“没时间洗。”
“也是。最近上厕
“这儿太冷,再说周围人太多。”
孟野贴心地笑笑,扭头去跟教练请假,回来灵活地跳上车,“出发!”
自行车链条被蹬得嘎吱嘎吱响,两人晃晃悠悠地骑出学校,路路过那些光顾过无数次小吃摊,奶茶铺子,大饼羊汤店,车轮轧过满地银杏树落叶。
孟野两只手缩在庄绍棉服兜里,胸口贴着他暖烘烘后背:“你要跟说什?”
庄绍没回头:“到地方再说。”
“托付给隔壁呗,还能咋办。”
“不会很挂念它们吗?”
姥姥笑得很温和:“挂念也没办法啊,又不是愿意把它们抛下,大不回去就跟它们认错,再多喂点儿菜!”
高三第四次摸底考在12月来临,但庄绍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他已经被保送临大数学系。现在他主要精力都放在辅导孟野上,在他加持下孟野成绩又往前蹿好几名,正式迈进全校前百。
考完试那个周日学校破天荒放下午假,美其名曰劳逸结合,其实就是放风。大家涌而上冲出校门,上网吧上网吧,逛街逛街,就孟野跟零星几个体育生留下来继续训练。
!”
屋里仨人并排张望,路灯下俩人影子拉得老长,表情也挺严肃。十几分钟之后庄绍回来说他爸先走,宾馆事就先这样,不悔约,认祖归宗事也还八字没有撇。
尤英并不高兴,因为这事还没完。但孟野挺高兴,只要庄绍不走就行,至于他要给谁当儿子这根本无关紧要。
之后好几天谢明辉没有再出现,但那辆跑车直就在牢馆门口停着,刮风下雨也没有人来开走。它就像是个标志,它存在代表着谢家这事还没过去。
姥姥手术很顺利,不到两个礼拜就转回雁岭人民医院,孟野有空就会去看她。庄绍有时候起去,有时候自己去没告诉孟野。
孟野坏笑:“秘密?”
庄绍忽然说:“抓紧。”
接着车速就变快。冷冽风被他们俩身体分开,耳畔流淌过风声,鼻尖嗅到地落叶淡淡清香。
孟野紧紧抓着庄绍腰,边觉得刺激边又觉得温暖,凌乱发丝纷纷地飘着,脸颊被扎得有点痒。
到公园门口他跳下来,跟庄绍起推着车走。
初冬风吹在脸上已经有种刺痛感,皮肤跟嘴唇都很干。孟野呵几口白雾,练到五点多时听到场边有人喊自己名字,回头看是庄绍。
庄绍骑着自行车驻足在场外,远远地看着他。
孟野连忙跑过去:“你怎来啦?”
“有话跟你说。”庄绍示意他上来,“咱俩去公园转转。”
“就在这儿说呗。”
某天晚上姥姥看完电视剧快睡着,庄绍忽然跑来探视她,坐她床边不出声。
姥姥问:“出什事啦?”
庄绍垂着头言不发。
她抓过把核桃塞孩子手里:“多吃点这个补补脑,听孟野说你们现在觉都不够睡,别学着学着把自己身体给学垮。”
“姥姥……”庄绍给她掖被角,声音有些低哑,“你来住院家里那些鸡跟猪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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