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胥薄唇轻轻掠过池寒眼睛,笑明媚又脆弱。
反正。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荣胥看着直往自己身边靠来人,眸子里暮霭沉沉,看不清楚。
片刻后,他固定好轮椅撑着床靠到池寒旁边,他手护着扎针手,手把人揽进怀里。
池寒被片温凉包裹,浑身燥热顿时消散不少,他舒服蹭蹭,整个人窝进去。
荣胥慢慢阖住眼眸,心里片宁静。
他腿总要尽力去治。
而是他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伸手去抱池寒。
原本还只是蠢蠢欲动念头,在现在却被放大到极致。
如果。
如果未来还能和池寒起生活许多时日,他只要想到对方事事都要先考虑自己双腿,那种无尽窒息感就会不停袭来。
直到把人拖进深渊。
他无意识动着扎留置针手,几次想要拉开被子。
荣胥将人手按住,手指根根交缠着,或许是因为他手凉,池寒得几分舒服,倒也没再乱动。
液体滴滴往下走,荣胥守在床边眸色暗沉。
拖着这双废腿活这多年,他早就习惯,从开始不能治,到后来不想治。
站起来又能怎样?
就又睡过去。
外面雨势不见减小,所有车都过不来,荣胥表情越发,bao戾。
他想伸手去摸对方额头,触到之前又缩回手。
冷冰冰手摸上去,只会让池寒更难受。
终于在荣胥耐心耗尽前,雨开始变小。
若是治得好,那就拼命也得留在池寒身边辈子。
若是治不好……
荣胥眼尾微扬,带着几分令人挪不开眼张扬和孤注掷。
那便去死好。
只要池寒心里能刻下几分属于他痕迹。
个月两个月可以,那三年五年呢?
没有人能直忍受这样生活。
就算池寒可以,荣胥也不行。
这双废腿就犹如根锁链将他牢牢拴住,他绝对不会让锁链那头,去栓到池寒身上。
睡梦中,池寒顺从着本能去寻找凉意。
普通人幻想着重新站起,那是因为还有需要他们去做事情。
荣胥神色凉薄,这个世上早便没有值得他留恋。
可后来遇到池寒后,他心里直压抑着东西却又开始不死心冒出头。
他开始妄想着能有天站起来看着池寒。
不再是对方蹲下来,不再是他去仰望。
几分钟后他带着池寒上管家车,路去医院里。
到医院时候,池寒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二,脸上红厉害,连耳朵都烧红。
医生开退烧药,护士挂上药后就离开。
管家陪会儿出去给两人准备午饭,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荣胥和躺在床上池寒。
池寒这会儿正烧难受,虽然有冰袋,但隔着被子也不能立马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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