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椽不打算在人前说话,李书兰也不勉强他,只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给他片片削苹果。
其他人还当他是什都不懂傻子,在他面前说话也不顾忌:“书兰,你们和张家这事怎办?缘缘都进医院,张家是得出医药费吧?”
“哪有那容易?你还不知道张二妹什德性?”名穿着绿格子衬衫婶婶气呼呼说:“你道张二妹怎说:不就掉河里下吗?半腰高水能溺到哪样,看他家就是大惊小怪,装模作样,还当自己金贵着呢!”
她模仿得惟妙惟肖,季椽完全能想像出张二妹那无赖又卑劣嘴脸。
季椽是认识她,早年她是“贫下中农”阶级女儿,所以向来看不起“地主”阶级李书兰,季椽出生后,她不只次指着季椽得意洋洋对儿子说:“看,地主家傻儿子!
“真笨,怎没注意到你叫妈妈呢!”
李书兰激动抱住季椽,又哭又笑。
虽然卫生所说季椽已经没事,季家还是带他到市医院做遍检查。确定季椽真没事后,才终于放下心。期间季椽叫无数声爸爸妈妈爷爷,哄得三位家长高兴又哭又笑。季椽嗓子有点哑,还是觉得值。
宾江镇是个很小镇,发生什事几乎瞬间就能传遍小镇。大家都知道季家傻儿子被张家小子推进河里,好像说快不行,镇上人不管出于八卦还是关心,都很想知道情况。是以见季家人返回,从车站下车开始就有不少人询问。
季椽趴在季建国肩上,用懵懂无知眼神乖巧打量他们。
抱起他:“书兰,拿到钱,快去市医院。”
季建国和季老根跑圈,除家里不多存款,还借不少钱,预防手术不够。至于张家,他们还没空算帐。
季椽抚上季建国脸,掌下片湿润,也看清季建国通红眼眶。这个当年被从机械厂下放到屠宰厂,受尽排挤都没示弱过男人,现在哭。
“缘缘已经没事……”
季建国慌,他根本没听李书兰说什,抱起儿子就往外冲,直到个嫩嫩童声唤回他神智。
他模样肖似李书兰,白白净净,圆颊微胖,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又可怜又无辜。
看到他这模样人都不由得心里软,骂:“张家怎教孩子,好端端把人害进医院,定要他们赔医药费才行!”
待季家人回到屋里,街坊邻居都跑来看望,几乎每人都提着鸡蛋或水果等慰问品,看到安然无恙季椽,大家都放下心。
“老根,你去趟派出所吧,你两个兄弟跟张家打起来,都被叫去派出所。”
季家父子赶紧过去,邻里随后也走些,只有几个关系好姑婶留下来陪李书兰。
“爸爸!”
季建国愣,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来自他怀中孩子声音。
季椽醒来就发现自己能说话,似乎也能控制身体。要知道他以前只能发出啊啊声音,想要抚摸父母时候,就会啪下打过去,身体很难控制。但现在,这切似乎都能做到。
季椽考虑过是否要装成慢慢恢复模样,但看到急切家人,就不愿意再让他们有丝毫难过。
季家人很惊讶季椽突然会说话,但他们早就对这天幻想无数次,立即惊喜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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