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从女儿
信上得知，但还是不敢相信。
季椽用力点头，俯身抱住两位老人：“外公外婆，
想你们。”
两位老人倾刻老泪纵横。
虽然女儿写信过来说儿子恢复正常
，能说话，其实两人不太相信，以为季椽顶多能叫几声爸爸妈妈而已。只是不敢刺激女儿，假装相信外孙真变成正常人。
所以看到现在季椽时，两老是极度惊喜。离开火车站时候，
左右紧紧牵着季椽手，宝贝似不舍得放开。动不动就问：“缘缘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他们不是同上车，没想到居然在同个站下车。不过这种只敢欺负小孩人也没什
好怪，季椽没把他放在心里。
帮爸妈提着装满年货编织袋离开车站，抬头不见个高高举起牌子，上面写季椽名字。这时代很少用这种方式接人，不只季椽家看到，来往乘客也看到，不少闲人都特意绕过去看眼，搞得季椽虽然看到牌子，却没能看到举牌子人。全被人潮挡住。
“外公！外婆！”
季椽叫几声，挤进人群，终于看到外公外婆。
他其实只和他们见过次面，当时他还是个傻子，外公外婆刚平反不久，白发苍苍赶到滨江镇看他，然后抱着他哭起来，自责没能保护好他。
他那座位几人干脆全坐着不动，当听不到。
这中年人大约急，转头见季椽这边有空位，踩着座椅就想翻过来。季建国拳就把他打回去：“你干嘛呢？想踩儿子吗？”
“叫你家小孩让下，要过去！”中年人急道。
季椽站起来，瞪着他大声说：“叔叔你读过书吗？”
“当然，你什意思？”
“坐车好不好玩？累不累？”
不管季椽回答什，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只是想听听季椽说话罢。
李润是教育局政策法规科研管理处人，负责是教育综合改革与发展战略研究，算是身份不小干部，有单位配车。这次过来接外孙和女儿女婿，他特意借用公车。司机小许看到他们过来，主动拉开车门，李
季椽还记得他们，但他们不太认得季椽模样，待季椽跑到跟前时，两人瞪着眼看他好会，又看看他身后李书兰，蹲下来问：“你是缘缘？”
季椽点头，脆生生叫：“外公，外婆。”
外婆张燕秋抚上季椽脸，激动问：“缘缘认识外婆？”
“嗯，认识啊！”季椽笑道。
“缘缘会说话？”外公李润也同样激动道。
“那叔叔，老师没教你请，谢谢，对不起几个字怎写吗？”
本来旁边人都没注意这边事，此时不由纷纷看过来，更有人笑起来，道：“就是，个大人还不比小学生有礼貌。”
“看着像读书人呢，连请字都不会写。”
中年人被看得面红耳赤，哧哧吭吭半响，小小声说句：“请……请让让。”
他大约是真很急，从季椽座位翻出来后，捂着下裆匆匆忙忙奔向厕所，之后再也没回来。后来季椽听人说，他在厕所排队时候尿裤子。直到下车时那人才回来拿行李，他裤子大约是捂干，没看出水渍，旁边人都在笑，他铁青着脸拎行李箱就走，经过季家时狠狠瞪季椽眼，显然把这事怪季椽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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