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连轮廓都模糊夜晚,忽然觉得他说得对。
“陈总。”
喊声没人应,走近
这次陈觉出国半个多月,据说跟几个朋友在海边冲浪,被陈念几番劝说才勉强同意回国。
家里佣人顾阿姨正在收拾客厅烟蒂,见他们来,笑容满面地放下活计:“正想打电话你们就到。外面冷吧,这就把空调打开。”
“哥呢?”
“刚才还在沙发上坐着啊,可能是去花园抽烟吧。哎,他这烟瘾现在是越来越大,成天到晚烟不离手,脾气性格也变很多……”
陈念不想听这些,借口换衣服避开。宋珂在客厅略坐坐,顾阿姨拜托他请陈觉过来吃饭,他只好起身往外走去。
宋珂淡笑:“看你也缺乏诚意,要不怎会连衣服都不肯换?”
陈念还穿着上班职业套装,看起来俨然是位初出茅庐女强人。
“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哥那个人……”声音渐微。
“他那个人怎?”
“打住打住。”回过神来,她慧黠笑,“谁不知道你们俩是条心?要是说他坏话,待会儿你到他面前告状,可没有地方说理去。”
从公司出来,城市灯影霓阑。
经过门口仪容镜时,宋珂停下来看眼自己样子。
为拉到那六千万投资,这周他几乎没睡过个整觉,两边黑眼圈深得发青。尽管挺拔架子还在,但身形相比从前清减太多,又因为嘴紧紧抿着,所以下颏曲线看上去十分僵硬。
待会儿以这副尊容见着陈觉,想必他连多看眼都不愿意吧?
正值十月末,天气又冷又潮。宋珂提着公文包站在路边,寒风贴着皮肤吹过去,颈间毛孔跟着微微收紧。
花园里几株笔直香樟,高虽不高,胜在枝繁叶茂,掩映着庭院深深。
越过几棵树,终于看到那个模糊背影,宋珂却近乡情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是他吗?
像是,又像不是。他在淡灰夜色下坐着,头发短些,烟抽得慢条斯理。他们之间好像隔着层什,所以总也看不清。
以前陈觉老说自己高大俊朗,说“你看咱这堂堂十几亿身家又表人才风流倜傥,配你怕是绰绰有余吧,这好桃花你就不考虑去庙里还个愿?”宋珂觉得他无聊,往往回他句:“是命犯太岁才会撞到你手上。”
“就你精。”宋珂把头转向窗外,“开车吧,别让你哥等。”
刚才那抹笑容还停留在脸上,虽然没有多少温度,隐隐约约却多些期待。两侧法国梧桐渐渐开始倒退,枝蔓影子从车窗上掠过,他那双清澈眼珠仿若深潭,静静望着外面车水马龙。
半小时后,车在宅院外停下。
树林掩映别墅里透出朦胧灯光,陈念偏过头,隔着玻璃迫不及待地望过去,双颊红扑扑像个孩子。
“哥哥真在家。”语气也难掩惊喜。
没过多久,有人降下车窗喊——
“未来宋总!”
回过神,辆银色沃尔沃停在路边,“拼命二妹”陈念娇俏地望着他。他笑笑坐上副驾,空调暖风呼呼地吹拂到脸上。
“下午相亲战况如何?”
“别提,那位大哥像清朝遗少,开口闭口就是女人应该相夫教子,跟他吃饭简直像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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