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种事不能强求。”他胸腔里慢慢呼出口气,大团大团白雾飘得哪都是,“可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咱们过去日子。老想着要是哪天他醒过来,回到咱们身边就好,要是真能
程逸安业已微醺,手拍大腿打着拍子,低声慢慢地哼着曲,尽管调子悠扬,表情却似乎并不那高兴。宋珂半低着头,静静看着地上人影,很长时间没有说句话。
五百米走出去,路口出现个烧烤摊。想起以前加班出来买夜宵日子,程逸安止住声,取下眼镜放进公文包里。他平时只要醒着都会戴眼镜,经年累月间眼眶已经开始凹陷,又因为年长宋珂几岁,那样侧首看过来更显得沧桑跟木讷。
他问:“宋珂,你想他?”
不用指名道姓,彼此都知道说是谁。宋珂没有和他对上视线,只是味地沉默以对。
他又说:“有点儿想他。”
小项目经理,说话也没什份量。不过可记得你啊,不止你,还有你那位搭档,叫什来着?陈觉对吧。”
这下连程逸安都露出惊愕神色:“您连他都见过?”
“见过,当然见过!最有印象就是他。”刘总端起酒杯,“那个傻小子,当时为哄们老板高兴天天陪他女儿,手都摔伤还在楼道里等他下班,毅力惊人呐。后来不是还给你打过电话嘛宋珂,真点印象都没有?”
仔细回想他声音,宋珂终于记起:“您就是那个打来通知人。”
个电话结束他跟陈觉长达两周冷战。
三年奋斗岁月,彼此扶持着走过来,明明已经熬过最艰难关口,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两个。走到路边程逸安将公文包放,甩手就坐到那上面,也不去管会不会将电脑压坏。宋珂只好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你知道,”他闷头发懵,“其实开始有点瞧不上他,觉得他技术不行臭讲究倒是大堆,那小子……你、你还记得吧?刚认识时候让他叫声师兄,简直就跟、跟要他命样!”
平常内敛人喝酒激动起来,效果显得有些滑稽。宋珂垂眸无声微笑:“记得。你跟他打赌谁先发现bug谁就赢,结果他惨败给你,被迫帮你洗周袜子。”
“这小子表面大方,其实特别爱记咱俩仇,背地里不知道骂多少回。”程逸安也笑,笑完眼底却微微发红,“有时候都在想,那次打赌要是让给他,他会不会就不走,会不会咱们三个还是好哥们儿、好搭档。”
宋珂摇头:“不是你错。”
刘总拍响桌子:“对!就是。当时就看出他是个好苗子,这几年你们睿言发展也直看在眼里,要不这次怎会谈得这顺利?对他人呢,怎没见到他,难不成你们这快就拆伙?”
说起这个宋珂目光就旁落在桌上,程逸安只好出来解围:“刘总有所不知,他回家继承家业去,没办法,人家家底雄厚瞧不上们这座小庙。算不提,来刘总再敬你杯。”
刘总也很会意,只感慨句“天下无不散筵席”,自此没有再提这件事。
酒精入喉,微微有些辛辣刺鼻。席散后两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沿街边慢慢地散步。
天冷夜又深,满街都是枯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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