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爸爸第件事却是走到厕所去洗手。不止是手上,两边护膝上也都是血,鲜红颜色,可是反而安慰他:“这是别人血。”
那天晚上父子俩久违地睡在同张床上,宋珂怀里抱着个热水袋。爸爸把当晚发生事点点告诉他,因为当他是个男子汉,什都不瞒他。
“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儿子?”
他缓慢地点头,心里既惶恐又茫然,开始不明白为什不能告诉任何人,后来听着听着,什都明白。
跑出租人最知道什地方可以休息,那晚宋光远就是把车停在处僻静路边,想要眯半小时再去接儿子放学。深更半夜小城又冷又寂静,他闭着眼,放倒车座,双腿搭在前挡上,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又被声急刹跟撞击惊醒。
慨又窝心地笑。
总是梦到那晚爸爸忘来接自己,没有提前打招呼。晚自习后他在校门口等又等,直等到快要错过夜班公交才搓着手离开。最后班公交车上只有三个人,投完币他坐到最后排角落,边听音乐边觉得有点害怕。
没有生气感觉,因为知道爸爸不会无缘无故把他扔在学校,不来接他定是出什事。可是因为没有手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只好寄希望于爸爸只是忘。
结果还没有到家,就在楼下看到楼上没有亮灯,心里那种害怕更加明显。上楼匆匆拿钥匙打开门,他喊:“爸爸?”空荡荡房间里连回音也没有声。
爸爸人呢?
是那种车头撞上肉体闷响,没有惨叫,也许是来不及。
反应好几秒,宋光远才把腿慢慢放下,转头向窗外看去。马路中央横躺着个穿校服年轻人,扎着马尾,大大书包,应该是女孩子,躺在地上双腿还在痛苦地抽搐,显然是还活着。
撞人是辆光面漆黑长轿车,没来得及熄火,撞懵般停在旁边。宋光远喉咙发紧,右手摸到冰凉车把,就在推开门前刻车里人却下来。
隔着段距离看不清长相,只看到那个人很瘦,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右脚却不大方便,手里拄着那种很细金属拐杖,杵到雪中传来沙沙笃、笃、笃、笃。
他在女孩身边蹲下来,拐杖被只抬
他又放下书包跑下楼,站在漆黑楼道口傻等,每呼出口气眼前都会飘起小片白雾。那时他已经在戴眼镜,成天光长个子不长体重,人瘦得像竹竿,副最愚笨孤僻书呆子模样。他戳在那里等,手上戴着爸爸给他做厚手套,针脚拆开重新塞过棉花,所以格外暖和。
等好久好久,远远才看到辆出租,黄白相间。他急急忙忙跑过去:“爸爸!”
车刹停在雪地里,熄火,爸爸推开车门朝他走过来,平时最宝贝大水杯都忘拿。黑灯瞎火,看不清爸爸样子,只觉得爸爸脸色发白,步履也有些蹒跚。当时明明已经认清是爸爸,可他心里那种害怕还是到顶点,跑过去将爸爸扶住。
爸爸手不仅冷,还很滑很湿。低头看清上面全是血,他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句。可是爸爸却镇定下来,紧紧攥下他手说:“快上楼去,快跟爸爸上楼去。”
直到进家门他才问出声:“爸爸你哪里受伤,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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