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东西已经寄给你妹妹,以后别再来找,公司那边在给你办退股,你不用管。”
陈觉起初是僵硬,后来身体剧烈地震下,拧紧眉握着他手:“你什意思?”
“意思是,让你滚。”宋珂心横,“让你滚。”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尽可以用切恶毒词语来形容他。他像是这世上心最硬人,任凭陈觉如何愤怒、如何质问,就是不改口。他和他就站在白茫茫雪里,膝盖冻得发软,手脚却硬得像冰。
到后来陈觉没办法,声音嘶哑得近乎哀求:“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没联系你?是在住院,宋珂
那天下午宋珂就在窗边坐着,眼睛盯着外面枯黄香樟树,看着叶子大片大片地掉落到地面,又被小区邻居们踩遍又遍,直到眼中多道熟悉人影。
三周不到陈觉瘦得脸颊都凹下去。
他拖着个黑色拉杆箱,穿着件中长款风衣,人几乎只剩下以往半,踽踽走在漫漫冰天雪地里。
宋珂透过模糊视线看着他,看久,冷得直激灵。
终于还是披上衣服走下去。
几天,依然心甘情愿地等他。
电话打遍又遍,直至打到手机没有电,可是陈觉从不上楼打扰宋珂,因为知道他最不喜欢两人在员工面前争执。
宋珂没有办法,找到点小事就跟陈觉发脾气。怪他吃完泡面没有及时把垃圾提下去,怪他学术不精,甚至怪他谈不下来大客户。吵起架来宋珂什都说,说他们不是根本就不是个世界人,说他们没有未来,说让陈觉回自己家去。
陈觉有时候会道歉,有时候也会发火,会当着宋珂面摔门离开,然后半夜再声不响地回来。甚至有时候,陈觉还会带份宵夜回来,宋珂不肯碰,他就会把宵夜放在饭桌上,静静地在沙发上坐夜。
那段时间陈觉烟抽得很凶。没有人告诉他,他们之间究竟出什问题。终于次激烈争吵后他心灰意冷,主动要求去东南亚出差谈生意,连机票都是当天现买。
远远看到人,陈觉以为宋珂是来接自己,立在原地愣很久,因为他们还在冷战,已经整整十七天没有联系彼此。
很快他就扔下行李箱跑过来,握起宋珂手,边搓边低头呵气:“你下来干什?赶紧上楼去。”
宋珂紧紧抿着唇,唇间都出现道血线,看见他口中呼出大团大团白雾,看许久才抬起头,正视他熬得通红眼睛。
“们分手吧陈觉。”
刹那陈觉就愣住。
到那边第三天陈觉染上疟疾,起初没有告诉宋珂,后来是程逸安打过去问谈判进度,电话里听出陈觉声音不对,再三逼问之下才问出原因。
程逸安被吓得不轻,立刻敲开宋珂办公室,问他知不知道陈觉病。宋珂当时正在回邮件,闻言只顿下手,摇下头。
“连你都没告诉?这小子主意怎这大,疟疾那是小事吗,闹得不好是要死人!在异国他乡要真出事怎办?”
宋珂几乎无法把头抬起来,只能低着头,生生将嘴唇咬出血痕。也是那天他决定跟陈觉刀两断,因为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陈觉回来那天是个雪天,城里到处银装素裹,路上积雪足有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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