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到零点,市区车已不多。仅有车灯汇集在路上,蜿蜒成条暖黄色河,尚未归家行人游荡如同孤魂野鬼。
他驾着车漫无目地开,想到哪开到哪,任何残存星星点点记忆地方都没有放过,最后最后仍是绕回那个似曾相识住处,头疼得几乎裂开。
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记得那里,直到找回宋珂才明白,原来那是宋珂住地方。
自己曾经有没有在那里住过?
那会不会也是他家?
“没有激动。”
“陈总,你嗓子在抖。”那边在公检法系统工作多年,说起任何案情都是副四平八稳口吻,“冷静点,你是不是已经听到什风声?那具尸体现在还不能确认是他,只知道是个男人。”
宋珂死?
不会,他怎会死,他还没有受到应有惩罚。
假如真恨个人,那对方死自己就应该觉得大快人心。可陈觉坐在车里,沙沙雨声忽然下消失,车内静得使人发慌,后视镜里只有自己狼狈不堪表情。他听见电话彼端人说:“……还要进步化验……”还没有听完就把车疯样开出去。
定明天大早就回,干嘛搞得紧张兮兮。”
紧张?
陈觉不觉得自己紧张。
他把砸门拳头收起来,步紧似步地往楼下走。半路上却回过身,看到家门前那对脚印,湿漉漉,好像还替他固执地留在那里。
宋珂到哪去,逃之夭夭还是自惭形秽地躲起来,以为只要躲起来就可以逃避曾经过错,不用再负任何责任?
没有答案,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只是宋珂曾轻描淡写地提起过:“咱们家。”
赶往河堤路上几次差点把车开进绿化带,到附近只能下车步行。结果走到人群外围险些被石子绊倒,有看热闹伸手扶住他,让他不要再往前面去:“有人跳河z.sha,死!”
陈觉大脑空白瞬,眼前片漆黑。可是心里仍然想,不会,那绝不是宋珂,宋珂不是那样软弱人。
以前他总觉得看不懂宋珂其人,此时此刻却忽然惊醒,原来自己什也不记得仍然解宋珂至此。他步也没有再往前走,反而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上车就甩上车门。
不会,不会是宋珂。而且哪怕是宋珂又怎样?命还命,他害死母亲是他活该!
可是口口地喘粗气,身身地出冷汗,湿透衬衫黏在皮肤上,冰冷彻骨。额头昏沉地往下磕,不小心砸到正中央喇叭,尖锐汽笛声倏然划过耳膜,他疼得无法将身体直起来,又过很长时间才强撑着将车驶回市区。
内心怒火越烧越旺,到后来陈觉陷入种陌生、失控情绪中,恨不能现在就把宋珂找出来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把车开进马路,看到眼熟人影就停车冲下去,揪着对方领子逼对方把脸转过来,“宋——”
结果认错人。他时失神忘道歉,对方指着他脸破口大骂,他就站在车边,紧紧地抿着嘴,目光里透着无法言喻绝望和愤怒,可是终究又回到车上去。
直找到夜里十点多,手机收到条消息:“河堤附近监控有发现。”
他打过去:“什发现?”
对方却忽然顿顿,说:“你先别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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