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第件事就是吃药,接着又进房间换衣服。脱下身上那件斑斓淋漓白衬衫,照镜子才发现脖子上和脸颊上都有血,当然也不是自己。
或许是药劲上来,他隐隐觉得胃痛,可又像是位置不对,拿手去揉也没有丝毫好转。真正疼仿佛不是胃,是胸口,隐隐约约又无法忽视疼痛从某处弥散开来。
脸转,恍惚看到陈觉斜靠在床头,浑身青块紫块,口中哎哟哎哟地呻吟着。他下子简直涌出眼泪,怔下问:“你不要紧吧,伤得怎样啊?”
“你说呢。”
他欲言又止:“怎知道。”
“就当扯平。”宋珂将脸淡淡侧向窗外,“不过再有下次跟秦总监就不是朋友。”
语气认真,秦彬凯也听得出,只好再次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你放心。”
默会儿又说:“暂时调到临江来怎样?”
宋珂说:“千万别。”
秦彬凯苦笑:“回答得太干脆。”
人来人往走廊,灯光清明,两人起坐在角落等时间过去。
秦彬凯问:“君子兰?”
没有等来回应。
于是他撑着膝低头自嘲:“果然是岁月不饶人,要是年轻十岁他不定是对手。”
宋珂实在疲于应付,连敷衍心思都没,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
抬起头,宋珂看着他,脸色发白,目光却异常清明。
“别报警。”
秦彬凯拧眉:“什?”
“别报警,认识他。”
陈觉掀起半截眼皮看着他,张开双臂:“过来让抱抱,抱下就不疼
可这种事对他而言实在是很大负累,太多好意,太真真心他暂时承担不起。
到公寓楼下,车子熄火后秦彬凯还替他拿衣服,他说不用:“自己来吧。”
态度在礼貌之余已经多层防备。
秦彬凯深深地看着他:“明天就走,今天你就不能给个表现和赎罪机会?”
宋珂整天没吃什东西,又喝不少酒,听完这些话额头开始轻微地眩晕。可是他仍表现得很平静,拿过自己东西就往电梯间走。秦彬凯在后面叹口气,然后才关上车门跟过去。
秦彬凯又说:“放心吧他没事,跟他伤得半斤八两,顶多他比多挨针破伤风。”
宋珂说:“不担心。”
只是觉得无力,为什这久不见陈觉,再见面会是这样场面?倒不如不见。
后来两人打车回去,夜风微凉,出租车里混着股消毒水味。远处灯影霓阑,大多数人都窝在家里看电视、逗小孩,享受难得周五,偌大座城仿佛只有他们心是不踏实。
秦彬凯不踏实是因为犯那个不大不小错误。他在车里极诚恳地道歉:“今晚喝多,抱歉,不是有意要冒犯你。”
车厢顿时陷入片沉寂。手机冷色光照在宋珂脸上,他嘴唇紧紧抿着,瘦削下颏显得格外生硬。
当着司机面秦彬凯什也没问。
后来到医院,走进明亮处宋珂低头,发现自己衣襟上多出许多血点。不知道什时候溅上,白衬衫上斑斑点点,红色已经渐呈深黑色。
他停住脚步,缓好几秒才继续往前走。
护士来替秦彬凯拍片子,也上药,让他休息半小时再离开,以免有什隐形伤势没检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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