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将手僵硬地抬起来，本想要碰
碰他
胳膊，看懂他拒绝神色后终于还是插回长裤里。
湖心那几只天鹅扑扑地翻开翅膀，把水面波纹扇得圈圈漾开，直漾到他们面前。相对无言半晌，宋珂说：“时
湖边风是有点冷，不过宋珂穿得多并不觉得，反而是陈觉看他直夹着臂，问他：“冷
。”
他说：“不冷。”
其实只是不想碰着陈觉，觉得尴尬。
陈觉望着他：“
应该拿件外套出来。”他怔，微微摇头：“真不冷，再说自己穿着外套呢。”
言下之意当然就是不需要，陈觉“嗯”
声，收回目光没有再搭腔。
这趟回来陈觉仿佛晒黑点，可宋珂直没有怎看他，所以也不很真切。那样子微微低着头，宋珂走在陈觉身旁，可以看到湖面上陈觉倒影。陈觉靠近湖边，两人影子是挨着，肩膀却隔不止点距离。
“最近感觉怎样？”
“什怎样？”
“你病。”
“喔，好多。”宋珂停顿小会儿，“再过两个月应该就可以停药。”
宋珂接过来，时无措。低头看向这枚绣着金线图案小荷包，只觉得心脏被只大手轻轻揉过，微微疼麻感觉。
“谢谢。”
别也不知道还能说什。
“送你出去。”
“好。”
两人默然地向前走，走好长段路，别墅和路灯都被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宋珂才觉得陈觉似乎沉默得有点过分。刚想说点什时候，陈觉忽然开口：“普陀山更适合两个人去，风景好，住宿也方便。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跟秦彬凯起去走走。”停停，又说，“假期时候。”
说完他依旧往前走，走段身旁却空，回过头才发现宋珂还停在原地。
两人隔着清白月光对视眼，宋珂慢慢跟上来，不再看他，也不开口说话。时间长陈觉明白他不高兴，只不知道为什。
“宋珂？”
宋珂均匀地呼吸，侧开脸。
陈觉不紧不慢地说：“那就好。”说完就把两只手收回裤袋里，仿佛已经没有别词，搜肠刮肚找不出第二句。
最后还是宋珂想起来问：“普陀山怎样？”
陈觉想想：“景色怡人。”
很少听他这样形容个地方，想必很喜欢。宋珂偏头躲开右边旁出树枝，微微地笑下：“那有没有拍照留念？记得你有段时间很迷摄影，走到哪里拍到哪里。”
问出这话倒并不是想看，只是顺口闲聊而已，因为陈觉确曾短暂地迷过摄影，光是单反镜头就入手好几台。可不知为什，陈觉听这话只看着前方，像没听见样。宋珂以为他不想说，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问。
两人绕着人工湖转圈，走得很慢。湖心有轮弯月，又大又亮，那几只天鹅正好歇在月亮银钩里，湖面波纹圈圈，岸边树枝倒影也跟着影影绰绰。
“今天过来趟有没有耽误你时间。”陈觉语气十分礼貌，完全把他当作客人对待，“以后陈念要是再烦你可以直接拒绝，不用给她面子。”
宋珂摇摇头：“还要谢谢她款待，反正今天休息，也很久没尝到顾阿姨手艺。”
“你喜欢随时可以来。”
就这絮絮地聊几句，声音轻飘飘像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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