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微感麻痹，没有应。
半晌终于抬高音量，有点咄咄逼人地问：“既然要躲为什
不干脆彻底消失，何必还来接
电话，还放录音？”
扶着长椅左手指尖微微发颤，不仅仅是生气那简单，可这种浓烈情绪却像是
拳打在棉花上。
陈觉慢慢地解释，似乎有点吃力：“好着呢，只管过你
树叶沙沙地响着，远处患者扶着输液架蹒跚经过，身影孤零零又很晦暗，只是个模糊轮廓。
宋珂问：“为什？”
陈觉嗓音有点无奈笑意：“不想告诉你原因。”
宋珂嘴唇微微抿起，手也撑在长椅上，手心汗，沉默
许久。
那边有人来叫陈觉名字，他把话筒捂住，过很长时间才想起来：“打给是不是公司有什事？”
宋珂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池塘里几尾金鱼游来游去，池面泛着清淡月色波光，心里不自觉沉静下来。
“不说话是什意思。住个院而已，有那难以启齿吗？”
陈觉顿片刻，嗓音低下去：“你都知道……”
“嗯。”
其实什都还不知道呢，可是兵不厌诈。
陈觉像是觉得他傻，就笑：“当然知道是你。你在做什，怎想起来给打电话。”
他忽然面颊滚烫，因为浪费张机票急匆匆跑来，结果却扑个空。于是只好稳住声线，静静地答：“还能做什，在收拾行李。”
陈觉默然瞬：“明天飞机？”
“嗯。”
“记得把药带上。”
。
他静静地坐半个钟，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自己像傻瓜样。因为分明记得那天陈觉说过，有事就打电话，可是真打过去，又压根没有人听。
手机握在手里，微微震动时候他还以为是想象。
低头看，是陈觉。
那瞬间脑中有什东西啪地断开，心里面那种空泛深切无助感顿时烟消云散。他敛起神，过好几秒才接。
宋珂静静摇头：“没有，你好好养病。”
手机里阵嘈嘈杂杂电流声，或许是信号不好。
“挂吧。”
“好。”陈觉并不纠缠。
这样通毫无意义对话，什也没问出来。宋珂却踏实点，连病也没犯，简直像是奇迹。手机都已经从耳边拿开，又听见陈觉轻描淡写：“玩得尽兴点，有事给打电话。”
陈觉说：“点小病，不想喊得满世界都知道，来人太多也懒得应付。”
宋珂“嗯”声：“你放心，跟师兄不会去烦你。”
陈觉匆匆解释：“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来当然欢迎。”
“所以你在哪儿住院呢。”
陈觉却又卡住壳，静默半晌才开口：“暂时别来。”
“好。”
刚才肚子里明明还箩筐话，真把电话打通又无言以对，只能是问句答句。
也许是觉得他态度平淡，又实在没有什可聊，没过多久陈觉就主动结束：“那你收拾吧，不打扰。”
宋珂这才问：“你在哪儿呢？”
下子电话里就没声。
“宋珂，你找？”
陈觉嗓音竟出乎意料清楚，沉稳，点病人意思也没有。
他不由自主地愣下。
没有听到他回答，陈觉就又叫他声：“宋珂？”
他这才“噢”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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