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心里面突突直跳,快被种无可明状恐惧压倒,“说啊。”
默会儿,陈觉才声音发紧:“开颅手术。”
听得他大脑空,人都有点木。陈觉却及时对他笑笑:“说让你别担心,你看你,胆子就是小。其实就是脑子里长个瘤子,没什,良性,开刀拿掉就好。还年轻,开个颅没什大不,大夫也说没什影响。”
连听到好几个“没什”,宋珂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安慰。
陈宗义就是脑瘤走,最后次发作到咽气不足十小时,被人抬下牌桌时脸
这才把手抽出来,低头望着桌上水杯,静静地不说话。
陈觉呼吸时有种清凉气息,像是刚用过漱口水不久。站会儿后,他催宋珂快点回去:“拿东西就走吧,别再耽搁。”
宋珂抬起头来看着他,没有要走意思。他脸上那种轻描淡写微笑渐渐散开,过片刻双手离开苦撑桌子,说:“失陪下,去趟卫生间。”
匆匆地走出去,进卫生间锁紧门,几乎头晕目眩到站不住。胃里像被把电钻捣烂,抑制不住地剧烈呕吐。过许久才整理好自己,拉开门那刻却看到宋珂就靠在走廊对面。
因为形容不出担心跟难受,所以宋珂反倒显得有些迷惘:“还不肯告诉是吗?”
灯亮,陈觉样子愈发清楚。
才半月不见他就清减得厉害,那样弓着背立在桌后,脸色又差,瘦得只剩副空架子。宋珂过去放下包,无意将他手摁住:“别急。”
明明在室内坐着,陈觉手却像冰块样,冷得宋珂心口缩。本想即刻松开,时之间也怔住。
“不是病吗,还来公司折腾什。”
因为情绪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宋珂嗓子听上去有点哑。陈觉两只手动也没有动,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僵半晌才回过神:“想起录音还差几句,所以过来补。”
因为背着身,所以门开时候宋珂还不知道。
“宋珂?”
陈觉不知何时发现,从里面喊声。宋珂身僵,就此顿住。
手慢慢地放下,满脸湿意没有办法掩饰,只好不由分说地逃到走廊那片黑暗里去。结果陈觉以为他要走,艰难地追出来:“宋珂?”
他忙忙地停下脚步,可是没有回头:“嗯?”
“宋珂。”
陈觉走到他面前,想要再碰碰他手,他却抵触地侧过身。
“病得不重,就是明早要做个小手术,个把小时就做完。不告诉你是免得你担心,再说也没必要。”
“什手术?”
陈觉保持沉默。
“干嘛这着急?”
“假期人少,清净。”
宋珂不相信,慢慢将手放开,下刻却被轻轻地回握住:“你怎没去旅游?”
他怔:“忘东西。”
“什东西?”
“你怎来。”
声音又低又哑。
宋珂只怕自己会露出破绽,紧紧地攥着手:“来拿东西。”
陈觉“噢”声,静阵才转身回到机房。他语气听起来是轻松,脚步却慢极,步步迈得很吃力:“也是来拿东西,这就走,你自便。”
他以为宋珂不愿意见到自己,所以开始收拾用过键鼠和桌椅。宋珂匆匆抹净脸,提着公文包进去将灯打开:“你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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