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
怀中
人半梦半醒，下意识地发出
点声音：“嗯。”
陈觉呼吸滞住片刻，只怕他推开自己，伤口阵阵地疼，阵阵钻心疼，终于还是什
都没有做。
“还有呢？”
“还有……”陈觉停许久，直说不出后半句。
宋珂仰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瘦许多脸上有点血色，凝望着自己，嘴唇微微地颤动，“请你……请你给
个家，宋珂。”
没有彼此日子，走到哪里都像在流浪。熬着飘着，双脚从没有过踏实感觉，像没踩在地上。
宋珂注视着他，他却微微侧开目光，像是等待最后审判。
他不开口，陈觉在朦胧黑暗里看着他，没有勇气再问次。后来只能把发麻手臂抽出来，故作轻松地说：“刚才开玩笑，你别介意。其实没有梦见过伯父，怎可能，他不恨就已经谢天谢地。就是……就是……”
重复好几遍，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
陈觉静默地躺在病床上，自己生自己气，再也没有颜面看宋珂眼。
宋珂却忽然慢慢地侧躺过去，头靠在他胸膛上，似乎只是累，累得没有力气再追究。
他受宠若惊，下子动弹不得。
消毒水味，闭着眼仍像从前家里客厅那样宁馨。
很长时间宋珂没有把眼睛睁开，眼角却有浅淡湿意。望着望着，陈觉忽然说：“昨晚伯父给托梦。”
宋珂怔下，噙着泪不应声。
“真，宋珂。伯父说他在老家房子里给你留东西，让你抽空回去看看。”
宋珂装作什也不知道，心酸地摇摇头。
可是这审判直没有来。
宋珂只是动动，更深地蜷缩在陈觉身上。慢慢陈觉胸前感到点湿润，可是无论怎等，等多久，宋珂始终没有回答。
直到睡着宋珂都没有再说话。
陈觉俯身抱着他，感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激烈，脑中却落寞得像冻僵，总是舍不得放开他。
过好久好久，才想可不可以吻他？又因为宋珂刚刚没有给出答案，所以并不敢过于冒犯。
“爸爸还跟你说什？”
声音又翁又轻，听得陈觉手脚都快要抽筋，心脏在腔子里乱蹦，脑中却空白片。
半晌才顺过气来，隐隐约约点酸麻感觉在心口：“他说亏欠你太多，让辈子守着你，再也不能做对不起你事。”
“还有呢？”
“眼里心里只能有你个，再跟其他人纠缠不清就把腿打折。”
“何必费事。”
这样动，温热液体流进陈觉指缝。陈觉感觉到，狼狈而固执地承诺：“真宋珂，你尽管回去，伯父不会骗。回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说不定——”
“何必呢，连家都没有。”
宋珂支着下巴，动不动地盯着电视，眼前却模糊得什都看不清。
陈觉微微地吸气，僵硬右手始终垫在他脸颊旁，生怕他有点不舒服，却又不知所措。又隔很长时间，才问他：“这辈子你还有没有可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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