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被他逗得不住地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藏在羽绒服里全身抖动,肩膀耸耸。陈觉揽住他,深深地凝视着他。
他近来身上终于胖回来些,不再那瘦骨嶙峋,脸颊也长点肉。他笑起来时候像孩子,没有什防备,曾经那种恍惚神情也再没出现过。他过得很好,再也没有犯过病,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再也没有流过眼泪,除看喜剧片时候笑得腹痛。他需要多少安全感,自己就愿意给他多少安全感,分毫也不吝啬。
太长时间没有说话,宋珂止住笑,抬起眼睛问:“你老看着干什?”
陈觉把他搂紧,
直到今天宋珂依然觉得,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陈觉,能够听到陈觉声音,是件很不可思议事情。
其实他不知道,陈觉比他更如履薄冰。
很多个夜晚,他已经睡熟,陈觉仍睁着眼睛看着他,透过那点点微弱月光。他压着陈觉手臂,陈觉连抽出来都舍不得,因为那种酸麻感觉可以证明宋珂就在自己身边。
直到最近,陈觉才觉得踏实点。
上个月在路上偶遇熟人,宋珂竟然主动牵住他手。上个星期看国家地理纪录片,宋珂又主动提出明年可以去某个地方旅游,还顺手查查机票价格。
吸,熟悉烟草气息透进肺里,慢慢地吐出来,包围着他们两个人。
“你不冷啊?”
“不冷。”
宋珂不信,转身把羽绒服打开,两个人起紧紧地依偎在里面,个捉着只袖子。陈觉说:“在国外还有个叔叔,是爸堂哥。今天他打电话过来叫们明年过去做客,把妹妹也带去,正好起过个热闹点春节。”
“那顾阿姨怎办?”宋珂扭头。
许许多多小细节告诉陈觉,宋珂确回到自己身边。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载宋珂回家,不用担心被拒绝,偶尔在宋珂面前提起父母名字,宋珂也并不会有太大反应,甚至会主动告诉他:“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分得清。”
吻够烟也早就熄,陈觉讲儿时挨揍事情给宋珂听。
“小时候陈念让背过不少黑锅,爸又是个不讲理,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就揍。有回气不过,挨完揍几天没跟家里人说话,个人闷在屋里拼模型,结果喷漆时候忘开窗通风差点儿昏倒在房间里。还好陈念算有良心,晚上偷偷摸摸地来拿吃给,这才发现。
她把扶起来拖到地毯上,惊乍地问:‘哥哥哥哥,你死吗?’
当时心里还有气,所以就没理她。把她轰走之后发现地上有个带蝴蝶结小包包,心想,估计有不少好吃,结果打开来看就几个果冻,气得差点又昏倒次。”
“平常她都是回自己家家团聚,今年是特殊情况才会留下。”
宋珂眼睛微微睁大:“什特殊情况?”
陈觉低声:“你刚刚过门。”
宋珂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仰起脸来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陈觉却把烟拿开,含着口烟雾渡进他嘴里。这下子宋珂没法说话,胸膛贴着胸膛,几乎可以感觉得到陈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鲜活而热烈,让他觉得心安。
雪花簌簌地落着,尽管不大,远处屋顶却也渐渐白,像戴上顶顶袖珍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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