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追不上来吧?哎,累死。”朝阳先生脱染血外袍,铺在溪岸草地上,没骨头似得躺上去,“每次遇到瑶光院主,准没好事,那女人随身携带着封存剑主剑意符咒,每次到关键时刻,都要扔这张……”
他们行人停在郊外树林旁,溪水之岸。茂盛树木落下层层叠叠树影,攀爬在朝阳先生衣摆之上,潺潺流水之声,同他声音混合在起,
“这次实在太吃亏,不止受伤,引路灯还全部被毁。”朝阳先生喋喋不休。
说阵后,见没人理他,朝阳先生歪着头,朝着他们看去。
有人双手贴在脑后,舒舒服服躺在树木上,还有人在溪边清洗手指上血液。那位冰剑剑仙则盘膝在块光磨石块上,手指掐诀,手心朝上。双剑眉微竖,似乎在感悟什。
老人似乎很忙碌,边铲着血土,边嘀咕,仿佛是跟阿宛他们说,也仿佛是跟自己说:“老六倒是幸运,就他留个全尸。”
最后,老人背起唯具尸体,放在干净地方。
阿宛这些年看过不少生死离别,心肠冷硬如铁,可即便如此,也不由叹口气。彭留春直接看泪眼汪汪,八尺大汉此时拿着小手绢,边擦眼泪,边吸鼻子。
“逝者已矣,还望节哀。”阿宛轻声开口。
“放心吧,老夫还挺过去。”老人回首,衣袂上沾着血,精气神并没有众人想那般颓然,反而透着回光返照般精神,他指指尸体,“们早便商量好,总有个要活下去,然后好好看着谭家,看着谭家未来。”
钟应怎样?”
“无碍。”君不意抬眸,唇瓣轻轻抿着,“只不过晕过去。”
若是谭妤在这里,阿宛估计要瞪上眼,并且狠狠骂上顿,可是面对这位重明国小太子,阿宛却怎也骂不出,摇摇头道:“回去在跟解释。”
“是,夫子。”君不意垂眸。
阿宛转身,便看到正在收拾尸体寿衣老人。老人独立废墟中,形影单只。
至于谭霈,正围着并无记忆理智谭仲祁打转。而他那位手上昏迷管家,则被他安排到边躺着。
先前战时,谭仲祁为保护谭霈受些伤。
天魔恢复能力惊人,便是砍头颅也不会死,这会儿,那些伤口已经结痂,愈合大半,估计不用三天,就能自然痊愈。
可是谭霈都没给自己整理下,却让谭仲祁坐在柔软草地上,自己则打盆水,蹲在自家爷爷边上,低着头,认真为他上药
阿宛不由敬佩。
老人深深礼:“瑶光院主,谭家全力诛杀邪魔,才落得如此下场。老夫今日,便舔着脸求院主件事。”
“你说。”
“日后若是谭家落败,还请院主拂照二。”
阿宛目光泠泠:“好,答应你。”
数位老人自爆丹田,只剩下位寿衣老人还活着。这位老人白发、白眉、白衣如霜,满身孤寂,说是收拾尸体,实际上自爆之后,只剩下血沫,哪里来尸体?
他便拿个青花瓷瓶,在被鲜血染红土地上,用小铲子铲小块泥土。
“老大血洒在这里,这块泥土是老大。”
“这里是老五,老五还有个亲孙儿,就是资质不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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