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垄之上,停着白衣剑修,在钟应踏出门槛时,白衣剑修拱手垂眸:“剑岛剑侍见过钟公子。”
“奉剑主之命,前来接公子回剑岛。”
君不意眸光澹澹,“你当时……好像要哭……”
钟应瞬间僵住:“……”
两人沉寂好半响,钟应才撇撇嘴,强硬道:“你看错!会哭?开什玩笑?”
“也许。”
钟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拿着小铁锤,狠狠敲击木架,将声音敲震天响,仿佛要将搭好木架敲废。
正午艳阳落在君不意身上,他皮肤苍白到透明,唇色反而比平时妍丽几分。睫毛根根可数,在风中轻颤时,多几分泡沫似得脆弱。
他缓缓走至石桌边,落座,肩背依旧挺得笔直,时刻维持着重明国小太子良好教养。
树叶沙沙作响,时间缓缓流逝。
君不意听着钟应拿着小锤子敲击出来声音,“铛铛铛——”仿佛首安眠曲,便歪着头,询问:“钟应。”
跟平时比起来,声音也多丝软绵:“你是不是认识苏师姐?”
,指着青墙说道:“在这里搭几个架子,你修改阵法。”
“好。”
两人说定之后,钟应出门砍树,君不意则全心全意更改阵法。个是体力活,个则是脑力活。
钟应拖进来大捆树干,又是劈又是砍,忙刻都不得闲,待他额头出现层细密热汗时,架子已经搭大半。
钟应瞧着生乱糟糟紫藤萝,正愁怎将枝条弄到架子上时,阵清润风吹起,柔和将表层枝条分开,“吹”上木架上。
“喂!”钟应挑高眉,朝着下方喊,“君不意,你不会把胖墩说话当真吧?”
钟应不信君不意会被人牵着鼻子跑,毕竟以他对君不意解,清雅如莲莲中君子其实只相信自己,钟应说这句话,完全是为转移话题。
然而,他没等到君不意回话,道声音便自院外传来。
“瑶光院钟应可在?”
这道声音没听过,钟应不由蹙眉。他扔小锤子,从木架上跳下来,用衣袖擦把脸,便往屋外走去。
“啊?”
“福运之子苏有福……”
这几个字出,爬上木架钟应猛回首,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道雪白清隽背影,以及垂落在衣裳上鸦色长发,根本看不清君不意神色如何,便坦坦荡荡道:“是认识她,那又如何?”
“第次看见你这种神色。”
不等君不意说完,钟应便打断他话:“就算不认识她,也可以多瞧她几眼啊,没什问题吧?”
“你改好阵法?”钟应头也没回。
“嗯。”
清清淡淡声音传入耳中,钟应便又道:“先忙,你自己待着。”
腾架搭起来后,遮蔽小片天光,正好将院中石桌遮住小半,唯有零星光线穿过繁茂枝叶,星星点点落在草地上。
君不意收回掐诀手,笼于广袖之下,指尖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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