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这切人,不许花瓣坠落,长枪微颤,那片柔嫩花瓣便落在灭却枪最锋利、杀气最重,血腥味最浓枪尖。
钟应只手撑着窗框,另只手握着枪,歪歪头,笑道:“新得灵器,怎样?适合吧?”
君不意添上最后笔。
白宣纸上画着紫藤花架下,多舞枪少年,少年神色张扬,枪尖锐利,仿佛破纸而来。
钟应这“刺”间神韵,便被他定在画上。
他枪法早便到达臻境,即便是随意而为,也可猛烈如巨兽,迅疾如雷霆,冷酷如锋刃,灭却枪扎、点、拨,招招圆融肆意。
“君不意!”钟应懒懒唤声。
持笔作画少年没有抬头,却轻轻应声:“嗯。”
下刻,钟应神色敛,冷厉目光落在枪尖之上。
刚刚那几招枪法已经蓄力完毕,钟应挑灭却枪,直直向君不意刺去。
有几片花瓣便飘在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钟应瞧两眼欢实文鳐鱼,又瞧眼养眼紫藤萝花架,不得不承认,莲中君很会种花养鱼。
待文鳐鱼吃差不多之后,钟应转头,望向窗棂处。
雕花木窗向两边敞开,和煦暖风和柔光便落入室内,笼罩在坐于书桌之后少年身上。
那少年披着宽大镶金边白裳,泼墨似得长发用白玉扣扣住半,另外半则披散在肩头,蜿蜒于雪白衣料上。
君不意抬头,丹青水墨似得眸子中,映出钟应矫健身影。
便见钟应捏起枪尖花瓣,随手放进嘴里,嚼两口后,脸嫌弃说:“难吃死。”
这枪破云逐月,往无前,足以想象其中可怕杀伤力,能够轻而易举将人贯穿。
木窗被长枪卷起劲风扫开,“砰啪”声,拍打在墙壁上,锐利枪尖便携着花香刺向君不意眉心。
君不意长发和衣袍被风拂起,他却依旧悠然作画,仿佛根本察觉不到钟应杀气。
紫藤花架已经画好,本该收笔,可是君不意垂眸,又添几笔上去。
枪尖在君不意眉心寸处停顿,被风拂起淡紫色花瓣却“贴”上莲中君眉心,又因为没风支撑,而轻飘飘落下。
他手中捏着只墨笔,书桌上白宣纸摊开,由黑檀木纸镇压着。笔尖划过宣纸,墨水在纸上晕染,连贯而流畅勾略出簇簇紫藤花来。
不过数息,紫藤花风姿从纸中透出,仿佛被赋予勃勃生机,鲜活妍丽。
钟应瞧几眼后,手招,衣袖鼓起,手中出现杆玄色长枪。
长枪扫,风声呼啸,卷落片片淡紫色花瓣。
在君不意悠闲画画时,钟应觉得无聊,便在院子中耍起新得到灵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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