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意声音恢复清冷:“好,知道。”随后目光落在钟应身上。
钟应咳声,“们现在过去吗?”
君不意点点头。
两人并肩离开之后,宫女也退下,毕竟没有太子殿下
君不意眸中闪过丝腼腆:“所以,也没来得及收拾。”
“哪里需要收拾?你说,来!”钟应下意识开口,甚至还撸撸衣袖。
君不意微愣:“现在不用。”
两人认识数年,争吵过,打过架,甚至还发生系列“偷窥沐浴”“起看小黄书”“起作弊”“起混入花堂”“互捏小兄弟威胁”“意外亲吻”等尴尬事件,可以说在对方面前,干尽丢脸事,熟不能更熟。
平日里句话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而是各干各,互不干涉。
“你坐吧。”君不意回首,“别站着。”
钟应手脚都不知道摆哪里:“坐哪里啊?”
“凳子,床榻,甚至是桌子,你随便坐。”
“哦……啊。”
钟应目光在床榻和凳子上转悠,正在考虑坐哪里时,又听君不意道:“屋子有点儿乱,你别嫌弃。”
头是满满画卷。墙壁上绘着梅兰竹菊,桌面上摆着细腻青瓷瓶,眼瞧去,好像梅兰竹菊便种在瓶中似得。
屏风上绣着千里江山图,钟应目光绕过屏风,看到张玉石床……
钟应瞧眼,突然有点儿手足无措。
因为,这间房间处处都留下君不意痕迹和气息。
钟应几乎能够想象君不意在卧房中读书、绘画、下棋、练琴、休憩场景。
今天两人却都有些慌乱。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魔君,半天都没找到地方坐下。
向来清冷矜持、事事从容莲中君脑子卡壳,半天都没想出怎招待钟应来。
打破这份寂静是规律脚步声,以及停在阶梯下宫女:“太子殿下。”
宫女盈盈礼,告诉君不意霄后请他过去,末,宫女补充:“霄后娘娘还吩咐,让您将客人也带过去。”
钟应觉得君不意在逗他。
就莲中君这洁癖又清高性子,屋子里哪里乱?反正他是看不出。
“以前只有小八顽皮,来过卧房,后来他被容貌吓住,就再也没有来过。”君不意直垂着目光,说最后句话时,才掀起睫毛,“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屋中会来别人。”
也就是说,他是唯个能踏进此处“外人”。
钟应呼吸滞,心跳漏拍。
只不过,那个时候君不意肯定是小小个、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踮起脚尖也不如桌子高小童子。但是睫毛肯定很长,因为君不意现在睫毛就很长。
小小个君不意会绷着张脸,努力学习,每天认认真真、丝不苟完成太子太傅们布置功课。唯有夜深,才会松口气,躺在柔软床榻上沉睡,露出孩童乖巧和安静来。
然后,钟应看看自己手,忍不住想,那小个莲中君,他肯定只手就能抱进怀里……
君不意不知道钟应想什,拉开另边房门。
房门外是条长廊,长廊临水,可以将千丈瀑布之景收入眼中,偏偏又听不到水流“哗啦”声,紫藤萝爬满琉璃瓦,从屋檐上垂落下来,花枝簇簇,于风中轻颤,仿佛下场紫藤花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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