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送来隐约歌声,歌声悦耳,仿佛直击魂魄,令人心神皆被迷惑住。
君不意抬步,踏入其中,随后,在海棠遍布院落中停下。
透过扇精致雕花圆窗,君不意看到屋中景象。
纱灯中烛火忽明忽暗,梳妆镜前坐着名女子。
那女子穿着孔雀翠羽华裳,袖子格外长,几乎迤逦于地,其上绣着孔雀翎羽,腰身束起,清瘦、仿佛盈盈不堪握。
这次,并没有狂乱到令他慌乱心跳,然而心尖却不自觉柔软起来,充实、愉悦、情绪让他满足到手指微微蜷曲。
好半晌,君不意阖上房门,并没有惊动钟应。
其实,若是换个人话,接近寝宫之前,钟应就该醒,可是钟应和君不意在同间卧房睡四年,早便熟悉对方气息。
习惯是种非常可怕东西,能让人不自觉卸去所有伪装和心防。
只要君不意不动杀机,钟应便不会轻易被惊醒。
后,他侧过身子,用手捂住脸。
束发玉扣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三千鸦色长发垂落而下,浅浅遮住他面容,看不清神色如何。
“咳咳……”
断断续续咳嗽压抑不住传出,长发在肩头颤动,微微有些凌乱。
火凤凰有些担忧主人,蹭蹭君不意衣袖。
齐脚踝长发披散肩头,落在地板上,女子如青葱似得手指握着象牙梳,遍又遍梳着长发。
那令人驻足歌声便出自于女子。
“回来。”君不意清而净声音在院落中响起,又被风送入屋中。
女子毫无反应,继续打理长发,哼着没有名字小调。
可是,君不意还是没有打扰钟应,他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出现在钟应面前,钟应肯定会看出他身体情况来。
他并不想让钟应知道这件事……
孤身人穿梭在长廊石桥间,偶尔有侍从宫女看到君不意屈膝礼。
君不意越走越偏僻,直到在座宫阁前,方才停下。
若说君不意寝宫如江南首清丽小诗话,这间宫殿便如金玉铸成笼子,纵然华丽辉煌,却也不过是为困住笼中之雀罢。
“没事。”君不意抬首,额发细碎贴着额头,双凤眸如幽深之潭,透不出丝毫光亮。月光笼罩在他面容上,皮肤较之往日,苍白许多。
他朝着寝宫而去,将房门推开条缝隙时,微微愣住。
屋中没有点灯,但是由于钟应没有关上长廊那边房门原因,清冷月华铺半间卧房,朦朦胧胧能够看清楚床榻上微微鼓起身影。
是钟应……
君不意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轻轻碰触心脏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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