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最后颗棋子
撇撇嘴,钟应不屑:“感情是个添头啊?”
“并非如此。”雪回神君摇头,“钟小友自有过人之处,非他人能及。若是钟小友愿意做徒儿,相对,也会收君小友。”
“为什?”
“很有趣啊。”雪回神君调侃:“日为师,终生为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为师,自然可以直接牵红线~”
“……”
许久,钟应扯回自己手,从那片星幕中挣脱,脚踏实地,回到镇魔剑塔大殿中。
这次,钟应不再打扰两人,而是老老实实盘膝打坐,直到君不意端起竹节杯,沾沾唇,钟应才睁开眸子。
“结束?”
雪回神君粒粒捡起黑子,回答:“今日便到此为止。”
君不意将白子收入棋笥:“受益良多。”
雪回神君吃掉子。
——天幕崩塌,星辰暗淡陨落。
亿万星辰便在两人指尖,诞生、破灭、撞击、吞噬……完成次次命运轮回。
而且,两人并非随性无序操控星辰,而是透着钟应所无法理解玄妙韵律,每次诞生都是必然,每次毁灭都是初生。
循环往复,明明灭灭。
悬崖上跌落,数息才落在实地,那种落差,令钟应眼前昏黑。
随后,钟应猛睁开眸子。
他们依旧坐在寒玉床上,黑白棋盘之前,然而地板和石壁消失,他们悬浮空中,下方唯有片黑暗,仿佛看不见底深渊。
棋盘线条如墨水般晕染,直到再也看不清界限,黑白棋子却如明珠般,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棋子上有条细微光线,光线虽然细,却清楚分明。
钟应顺着光线慢慢往上瞧,发现光线如树木般,生出无数枝叶,每片叶子对应天空颗星斗。
钟应差点儿跳起来。
倒是君不意慎重回答:“父母已经同意,正在争取……”悄悄瞥钟应眼,“……他父亲认同。”
钟应:“……”
雪回神君忍不住笑起来,调侃:“那便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君不意垂下眼帘,轻轻嗯声。
雪回神君赞叹:“教过无数弟子,君小友你是遇到人里面,悟性最绝顶最令人惊叹类。如果你生在五千年前,定会收你为徒。”
钟应:“……”
他觉得自己又插不进话题。
下刻,雪回神君便将目光落在钟应身上:“当然,若是收君小友为徒,肯定也会收钟小友为徒。”
若是今天之前,雪回神君说这句话,钟应肯定嗤之以鼻。但是这局“棋”,让钟应明白件事,雪回神君在星辰道,确教导他人本事。
钟应所有心神皆被这片天空吸引,他突然明白,为什君不意会如此入神。
他们确不是在“下棋”,他们在“寻道”。
同时钟应心中又暗暗警惕。
混元星辰大阵是太玄道祖用来镇压雪回神君之阵,神君却反而把混元星辰大阵当成自己玩具,借助这座大阵,形成这玄之又玄幕。
……
雪回神君将黑子轻轻移位。
仅仅只是棋盘上细微步,钟应却惊讶睁大眸子。
他看到棋子牵动片星辰,星辰如流星般流动,变换位置。
君不意随后落下子。
——夜幕星河里,无数星子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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