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你知道
界之主吗？”
乾元道人从未离开过九州，并不像雪回神君般见多识广，稍稍迟疑后，便摇
摇头。
雪回神君解释：“所谓界之主，便是诞生于此世、成为此世最强者、和天道融为体、相辅相成之人。只要身处此世，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当然，
非此世之人，并没有这个资格。但是，还有另条道可走……”
他用教导小弟子般，温和又包容
声音说：“以世界为炉鼎，炼化此世，夺取此世力量。”
此话出，四下皆惊。
“师尊，诛邪之战若没有您，九州早便毁大半，您救无数无辜生灵，此为大功德件，怎
能怪您？”
“是深渊邪物吞噬魂魄，先步扰乱轮回，师尊您才开始魂兮台啊！”
“凡人敬重于您，方才建立庙宇，供奉神君，怎是师尊错？”
雪回神君也不知道没有没听进去，只道：“天道若认为是错，便是错。”
众弟子哑然。
失望，也从来没有后顾之忧。”
微微抬头，雪回神君眸子沉寂如夜：“从来没有想过，会渡不过飞升之劫，甚至想不通为什会失败！”
“九州供奉太宗庙宇已有数千年，别说功德道，就算是人皇之道，也该圆满才对，为什……”
“……为什会失败？”
最后句话，雪回神君眸子闪过些许茫然，他并非问自己徒儿，问是玄之又玄天道，问是自己本心。
不说乾元道人等人，就是钟应看雪回神君目光，都透着几分不可思议。
这个念头太疯狂！
玉泉宫主想将白霄送给君长生做炉鼎，雪回神君都拒绝，他当时答“太宗明文规定，弟子不许使用炉鼎”。
因为使用炉鼎提升修为，有点儿歪门邪道意思。
作为炉鼎方，轻则修真之路断绝，重则灵力枯竭而亡
乾元道人揪着自己胡子，无知无觉揪下两根：“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是为变数和生机。师尊，您说过，事无绝对，总有线生机，说不定这次飞升失败，只不过是冥冥之中次劫数，渡过便好。”
“生机？”雪回神君侧首，眸光落在乾元道人面容上，重复，“生机……吗？”
乾元道人心头沉闷，重重点点头。
雪回神君唇角绽开笑意，如闪而逝烟火，瑰丽之后，便是苍白死寂：“那线生机，到底指是什？”
“这……”
乾元道人等人根本回答不神君，个个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到底哪里错？”雪回神君低语，声声质问，“是不该插手诛邪之战，将深渊之主封进陆离之枪中？还是不该将魂魄送入轮回，扰乱天地秩序？或者是不该建立太宗，传下道统？不该收那多徒儿……亦或者是最初便错，不该将秘境传承带入九州？”
“是。”雪回神君自问自答，零散额发垂落，阴影稍稍遮住眉眼，字句，声音清晰，“本便不是此世之人，有什资格插手此世道统？有什资格干扰此世轮回？有什资格享人间千年香火？”
这些话句句拍打在乾元道人等弟子心头，如海浪拍击礁石，令人心头越发震荡不安。
他们斟酌开口，小心翼翼想要安抚住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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