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行路,脚步顿。
金乌西沉,小半落入地平面,如琼楼玉宇、月中宫阁灵船停在半空。船身九州星夜图在染上血色夕阳下,添几分悲壮哀凄绚烂。
骨鸟盘旋,巡逻四方。
有人背对着光线,站在那里,骨鸟便停在他肩头。
红袍似火
在昏沉天色下,金瞳呈暗色,仿佛压抑着万千妖魔,寒意层层蔓延。
魔族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钟应看到大块头,看到颜丹,更看到前世将他碾入尘埃张张面孔。
前世,他在黑暗和绝望中,疯狂憎恨着折磨他人,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挖骨,后来这些人死在疏影君手上,可是偶尔钟应回想此事,依旧觉得不痛快。
灭却枪浮现,纳入掌心。
魔族如黑色浪潮,试图将钟应淹没时,灭却枪划,开出条血路来。
“所以,见到老三长苍,你要喊声三叔,知道不?”
钟岳实在难受,声音软糯糯,眼皮子直往下拉,好像压着千钧之重:“不说,让爹爹睡会。”
“好。”钟应回答,随后又不放心问,“爹,你定会醒,对不对?”
“诅咒而已,不至于挺不下去,别说什醒不醒,晦气。”
“好……”
才恍然,原来他很久没有哭过,很久很久不曾害怕。
九州传闻中,剑主恋慕蛮族灵女,可是始终无法赢得灵女欢心之事,并非空穴之风。
钟岳他确轰轰烈烈追求过海珠……
他始终记得,逐晏说过要娶海珠,既然逐晏不告而别,令姐姐伤心,那就不要回来,他只有这个姐姐,肯定会好好对待海珠,这点他很有自信。
毕竟,他想永远看着重要人。
这是魔族对钟应人阻杀,被阻杀之人,犹如魔神,眼中没有兴奋,没有狂热,没有恐惧……唯有杀意彻骨。
厮杀声逐渐小去,唯有尸骨堆叠路。
枪尖血流成注,血液蜿蜒成蛇。
钟应从血洼中踏过时,发觉人还有气息,却并没有继续动手,朝着残阳诡艳之处而去。
大块头奄奄息躺着,既不可思议,又庆幸自己活下去,他还能继续庇护那些人魔混血……
迷迷糊糊中,钟岳含糊说:“心肝儿子,刚刚是骗你。你爹点儿都不讨厌,真。哥哥和姐姐直很好……”
那是他最重要,最喜欢人。
如今重要人里头,还要加上钟应,那两人血脉凝结……
钟岳阖上眸子,脸蛋软软贴着钟应怀里,陷入昏沉之中,气息极为虚弱,似乎随时会断去。
钟应瞧好会儿,确定便宜爹爹真会醒后,将他送入玄曜小世界中,随后掀开眼帘,金瞳注视着远方。
虽然他万般殷勤,直被海珠当笑话看……
“只要多努力努力,耗他个数百年,肯定能追到海珠姐姐。”钟岳想起这件事来,都极为不满,“谁知道你爹他又回来。”
“你说他讨厌不讨厌?”
“对,你见到应龙镯里老三吧?他是条龙,是你娘亲灵宠。们里头就海珠个姑娘,们三个大男人,肯定要保护她,所以们偷偷排序。逐晏是老大,排第二,长苍排第三。”
“长苍反对过,因为他年纪最大,但是们不理他,久而久之,他就认下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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