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眯眯眼,字句:“神君,问你,阿姐功德金莲削弱之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然而这只是幻境罢。
神君坐于院中石凳上,做个请手势,钟应完全不客气,直接在石桌对面落座,“啪”声,将陆离枪拍在桌面上。
神君摇摇头:“并未强迫过苏家那小丫头,你不必如此恼怒。”
钟应抬首,浓密如墨眼睫向上掀起,如出鞘利刃,双熔金般瞳孔含着刺骨冷意:“这话你也就哄骗哄骗别人罢,阿姐年纪不足你零头,阿姐修为差你百八十倍,你想哄骗阿姐,你想对阿姐做什,不是轻而易举?”
这是天与地差别,根本无法弥补。
钟应跟在神君后头,大步前行。
神君并未回头,漫不经心问:“你不想让他知道?”
钟应扯扯嘴角:“该说不该说,全部都告诉他,有什不能让他知道?”
最多,自己先弄清楚,再告诉君不意……
神君笑而不语。
时候通知三叔声,三叔帮你。”
钟应跟三叔保证,打架定叫他。
神君沿着红色溪流前行,钟应走几步后,停住脚步,跟君不意目光对上。
清冷凤眸烙印下钟应身影时,如冰雪消融,多分春水温软。
不知怎,钟应并不想君不意知道他们谈话,他垂下眼帘,声音压轻:“不意,阿姐就麻烦你照看。”
别说苏有福,换个人面对神君,照样言听计从。
顾无关这数百年来,将魔界玩弄于鼓掌之中,难道不厉害?可是神君说要他命,就要他命!
因此,钟应虽然气恼自己没发现神君存在,却并未怪罪到苏有福身上。
神君不由默默,有些稀奇:“原来在你心中留下这般印象。”
“嗤。”钟应唇角冷冷勾起,锋芒毕露,“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什好人?阿姐以为你并未伤害过她,那是因为阿姐不知道功德金莲之事。”
他们脚下踩着湿润泥土、胡乱生长杂草以及枯枝败叶,踏过水洼中时,水珠飞溅,水洼泛起圈圈波纹。
渐渐,周边之景如水中倒影般模糊起来,随着钟应步伐寸寸崩塌。
猩红溪流变得清澈见底,尖利杂草变得青碧柔嫩,茂密阴森魔木林化为座茅屋。
流萤潜伏于草木间,足以想象夜间美景。
——这是太宗弟子亲手为神君搭建茅屋。
君不意神色微凝。
钟应说话直白,少有委婉之时。
而钟应如今这句委婉话……是为支开他?
君不意不知原因,有些无奈:“去吧,会照顾好师姐。”
言罢,他朝着长苍方向而去,衣袂拂过杂草,却不沾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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