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然以你性子,估计第时间就把神魂拍散,哪里还会收起来。”
钟应絮絮叨叨,如个得糖葫芦皮孩子,得意不行。
“好巧,本君也不讨厌你~”
说这句话时,钟应抬抬下巴,脸春风得意。
他伸出手,虚虚拉住莲中君指尖,好像真拉住他手,在这风雪中持伞漫步。
钟应翻翻玄曜镯,从中找出把油纸伞,抬手撑开。
伞骨为竹节,伞面绘制着出淤泥而不染墨莲。
——这是赤丹太子入学第天撑那把伞,钟应满意点点头。
他跟上去,同莲中君并肩而行,挑起伞尖,为莲中君遮蔽风雪。
青玉簪是件法器,可滋养神魂。
钟应眼神都懒得给神君个,见莲中君要走,赶忙追上去。
神君身影被风雪淹没,天地间便只剩下两人。
“君不意,你能看见吗?”钟应从后面去扯莲中君长发,手指头却直接穿过,而莲中君也不曾回答他。
钟应无不失望想,看来这个世界只是神君临时构建“记忆”,并不能像六十年前那次样,跟镜中世界人交谈。
恰巧阵风雪吹来,将钟应刚刚碰那缕白发拂起,擦过莲中君玉般白皙清透脸颊,莲中君突然顿住。
面无波无澜。仿佛那不是斗数百年死对头神魂,而是无意间落在指尖流萤。
他垂着眼帘,淡淡开口:“记得他已经魂飞魄散。”
神君似笑非笑:“花百年时光,将残魂点点凝聚起来。”手指头指指神魂,神君开口,“他现在在沉睡,还未苏醒。”
这世间唯有神君人能做到这切,可是听闻此言,莲中君却并无惊讶。
他待片刻后,便起身离开。
离开雪巅后,莲中君谁都没见,再度闭关。
重明国重臣以及世间强者次次上门拜访,却都被拒之门外。
时间洪流奔腾而过,幅幅画面在钟应面前闪过,如走马观花。
钟应知道。
可是胸口依旧涌上无尽满足和欢悦。
他眨眨眼睛,眉眼如簌簌桃花,灼灼夭夭,唇角不自觉翘老高,露出小虎牙和小酒窝来:“莲中君,你把神魂藏在你发簪里是什意思啊?”
他知道莲中君听不到,但是就是想同他说说话,不然会憋死。
“你其实没那讨厌,对不对?”
“怎不走?”
钟应走到莲中君面前,便见莲中君抬手取下苍发间青玉簪,将魔君神魂灌入玉簪之中后,顺手将玉簪插回发间。
因着这个动作,不知怎,原本自动避开他飘雪便这样落在他发上,时间分不清是雪更冷,还是他长发更苍白。
钟应眉眼松怔,下意识咬咬红润下唇。
莲中君抬步走远。
神君指尖捻着黑子,目光落在棋局上:“也许最后刻你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莲中君不曾回首,唯有清淡声音被风吹散:“毁世证道不会成功。”
神君脸上划过缕讶异,似乎不明白莲中君为何如此肯定,在他看来,莲中君不是说大话人才对。
可是他已经将这方大世界掌握大半,连他自己都没法子逆转,没法子阻止这切……
顿顿,神君笑道:“那便看看,这盘残局,你能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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