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谭仲祁抱着孙儿逐渐冷却
尸体离开。
他也该去弥补这个罪过
……
九州伍壹柒柒年，十月金秋。
红枫尽染，如
“错……”谭仲祁握紧手指，掌心出现
把长剑，“你还不认错？”
谭霈抓住祖父衣角：“
不认错您要杀？祖父，没错，——”
谭仲祁紧紧抿唇：“你太让失望。”
谭霈此时才惊慌起来，他无法对谭仲祁动手，也远不是天魔对手，挣脱束缚身体压力，便想逃跑。
然而，把利刃却自他胸口贯过，露出尺沾血寒锋来。
他当然知道祖父不会放过他，可是谭霈依旧坚持如此。
因为，真正原因是愧疚和心虚。
愧疚——他送上丹药害得祖父走火入魔。
心虚——杀死兄长和族人心虚，所以，在谭家人面前将错就错，理直气壮谭霈想要得到祖父认同。
他都是为尊敬长辈才杀至亲之人，是兄长们错！
谭霈低着头，皱着眉，极为不满不甘，并未注意到这点，“他们犯大错！”
“你也错。”天魔却道：“这
久，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错误吗？”
谭霈浑身颤，猛抬头，便见天魔抬手取下斗篷帽子，露出和谭霈有两三分相似、却年迈许多眉眼。
依旧是天魔模样，目光却严厉、哀痛又愤怒——那是他祖父谭仲祁目光。
“祖父……”谭霈退后几步，神色似喜似惧，惊骇莫名，“您、全部记起来？”
寒锋萦绕天魔之力，将谭霈丹田搅碎。
谭仲祁声音传入谭霈耳中：“是老夫错，未能教好你们，未能管教好你们，也未察觉出丹药问题……”
谭霈唇瓣颤颤：“祖……爷爷……”
身体倒地前，谭霈眼中浮现解脱光，最后归于黯淡。
谭仲祁眼角濡湿，仿佛苍老许多。
所以，即便谭仲祁成听他号令天魔，他依旧把天魔当祖父对待，千辛万苦想恢复他神智……
谭霈急切为自己辩白：“爷爷，留在离芳水镜只是想恢复您神智而已，这些年也没做什事，落阳城之行也是为洛岭手里丹药……爷爷，没错！错是他们才对！他们要杀至亲之人！”
谭仲祁看着谭霈模样，狠狠阖上眸子，长长叹口气。谭家变成如今模样，最不愿意看到这幕便是谭仲祁，最悲痛也是他。
他摇头道：“谭霈！霖儿他们要杀，你觉得他们错，可是霖儿他们是你兄长，也是你至亲之人，你杀他们便是对？”
谭仲祁看着自己手，即便活数百年，依旧悲怆不已。杀死自己亲孙儿，其实是他自己，尽管他当初失去神智。
“记起你是如何杀害兄长……”谭仲祁厉呵：“跪下！”
伴随声音，天魔周身黑雾呼啸，如厉鬼哭号，谭霈后背压力骤增，膝盖软，“砰”声，被强压跪倒于地。
谭霈五指抓着泥土沙石，咬紧牙关，手背青筋,bao起：“爷爷，这是为您！为救您啊……”
他遍遍重复着“救”字。
许久以前，洛岭非常不解谭霈非要恢复天魔神智行为，曾问过谭霈为什，谭霈回答，因为祖父对他很好。洛岭便道“你祖父醒来，第件事便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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