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圣子对自己认路水平不抱希望:“都听你。”
苏有福恢复精神,指着溪面:“们往对岸走!”
苏有福率先踏过水流,傅白溪紧随其后,只隔三步之遥,这是将苏有福护于臂膀之下却不设防距离,亲昵又不冒犯。
两人路走远,只余落叶杳杳。
水镜画面停滞于此,
红泥小炉上茶香沸腾,水雾氤氲,神君手指在水汽在划过,便随手凝成面半人高水镜。
水镜中先是浮现树海,随后是苍翠间条白练溪流。
两个人肩靠肩蹲在溪流前,俱是脸认真。这两人钟应都认识,个是阿姐苏有福,个是中州圣子傅白溪。
圣子扯扯阿姐衣袖:“你说们沿着这条小溪走,能走出去吗?”
阿姐生无可恋回答:“不能。”
无需感应神君气息,钟应便在正殿后院看到煮茶品茗银发人。
“你来。”雪回神君依旧穿着太宗道服,他似乎等候许久,拂起过长袍袖,不紧不慢为钟应斟杯茶水,声线悠远,如梵音悦耳,“魔君,你是第个到。”
钟应不止次见到这个场景,神君向来如此,杀戮前都保持着风雅套,极易迷惑人心。
而钟应则喜欢上去就干,谁不服看是你脑壳硬还是他陆离枪锋利。
钟应抬步过去:“你故意?”
钟应踏出瘴气弥漫树海,出乎意料是,眼前出现并不是什凶险之处,而是凡间最为平常农家之景。
茅屋、良田、美池、鸡犬……以及男耕女织,忙碌自在凡人。
这里有些熟悉……
钟应不自觉走过田埂,闲闲散散。
有粗布麻衣妇人瞧见他,赶忙从树荫下站起来,挎着草篮子鸡蛋追上来,将今晚给家中小儿补身体鸡蛋递过去:“仙人留步,这是今儿刚捡鸡蛋,还是温,可新鲜,仙人您带回去吧……”
“为什?”
阿姐三问圣子:“你没发觉这里特别眼熟吗?你还记得前两天你在这里宰头水妖救次吗?们不是沿着这条小溪走过遍吗?”
圣子—僵,侧过头装模作样咳两声,眼角余光偷偷瞥到苏有福气鼓着双颊模样,心虚拍拍她肩膀。
他拉起苏有福,转移话题:“区区水妖而已,再来百只也能保你……们走吧?”
“去哪儿?”
雪回神君轻嗯声,温和解释:“你有陆离枪在手,八方孽火簇小火苗而已,拦不住你。”
至于秀姑娘等人,在神君眼中便如鸿羽,不值提。
“在他们过来前,有话想跟魔君说。”神君道。
钟应几乎不用想:“阿姐?”
“对。”神君颔首,“这算是你之间个约定。”
钟应脚步顿顿,并不担心是什陷阱,接过草篮,匆匆上山,脚步比先前快许多,甩开后头提着瓜果想追上来村民。
走过山间泥泞小道,穿过道家布置仙人屏障,洞天福地便映入眼帘。
先前那分熟悉,看到这依山伴水而建琼楼玉宇时,便化为十分。
这是太宗,还不曾毁灭太宗。
钟应唇角抿成条直线,直往冰雪覆盖龙首山而去,他甚至在红鸾宫前遇到谢氏姐弟,他们熟稔问他,师弟你怎就回来任务完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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