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魔界则接来盘踞九幽官苍龙,顺带将魔君大权律移交给魑魅魍魉君,惹得孟长芳片唉声叹气……
之后数十年,钟岳再也没有见过钟应。
玉馨书院将邪魔之首被魔君与莲中君联手诛杀之事公告天下,在剑主妖族佛修等应大能者承认下在九州掀起惊涛骇浪。
莲中君仙道第人之称再无人质疑,魔族跑到九州去再也不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九州道修踏足魔界再也不用如履薄冰,批批修真子弟跑去重明国瞻仰,玉馨书院招生时前来报名少年翻数倍,其中不乏魔族和妖族,太宗“有教无类”之景在道祖所建玉馨书院中隐约重现……
甚至于凌恒剑仙弟子身披孝衣,亲自到魔界致谢,回到落阳时,芳董仙子怀里抱个瘦小胆怯魔族孤儿据说是怜他年幼孤苦,愿收为弟子亲自教养。
自回到玉馨书院后,钟应常常坐在那里,抬头望着什,钟岳以为他在看飞檐翘角,以为他在看紫藤雨帘,以为他在看满天星月,今日却发现他在看那里悬着盏普普通通纸灯。
他先前亲眼瞧着钟应挂上去,却并未在意,如今仔细探去,以剑主心智之坚,竟时被晃神。
“这是道祖亲手所制愿灯,他说愿力有希望救君不意。”钟应喃喃自语,“十盏不够就百盏,百盏不够就千盏,十年不够就百年,百年不够就千年……有足够时间……”
“那不意怎办?你要这直带着他?”
“不。”钟应摇头,“丙字叁号院就很好,再没有比这里更好地方。”
柱子。
他意识到件事,前些天小心翼翼不仅仅他人,还有钟应。
钟岳避免提到任何过去或者君不意字眼,甚至将君长生夫妇挡在瑶光院,钟应也是,至今不曾问及魔界现状。而他这做原因,也许只是不想让自家长辈担心?也许只是不想看到任何怜悯目光?
钟岳想,也许他儿子从不认为君不意“死”去。
可是随着钟岳松懈下来,钟应也不知不觉吐露出胸腔中分半分念想。
最终,在魔君莲中君皆不露面、魔界重明国宣称闭关养伤情况下,
没几日,钟应消无声息离开书院。
丙字参号院在被越发庞大文鳐鱼家族占领后,迎来两位新住客,只名为胜遇实则圆滚滚大肥鸡,条看上去威风凛凛实则用来镇宅苍龙。
大肥鸡陡然换家,整个陷入抑郁中,焉吧唧,三叔则欢快在紫藤花架上搭窝。
据钟岳后来所知,钟应去过重明国和魔界。
去重明国太子宫捉那只大肥鸡时候,还被君九思撞个正着,钟应毫不客气蹂躏把小叔子头发,硬生生惹哭那位“骄贵”嫡皇子,哑着嗓子啜泣喊“七哥呢?你怎不跟七哥起回来”。
“要走。”钟应打破沉默,“大半月,好差不多。”
“……你要去哪里?”
钟岳忍忍才没把“别说十天半个月,你这伤就算天天闭关天材地宝养着,几年几十年也不定能好全,还瞎折腾什”说出口。
“要去人间,要走遍九州每个角落。”钟应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在半明半暗月色中看不真实,“去求万家灯火,去求万盏愿灯。”
钟岳顺着他视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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