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门忽被打开,顾眠凉踏步进来,他身上裹着凛冽寒意,隐约可以闻见股说不清血腥气,但又被青竹香压下去。
他先是探探拂知脉象,心中石头终于落下,才温柔揉揉拂知头,声音笃定。
“他们说错话,你不过是去个幻境救你徒弟,所以才受伤修养,哪来魔族少皇。”
拂知皱眉细细回想,却只能想起来零星些看不清片段,想得越深,识海里钝痛就越明显,他脸色渐渐苍白,“想不起来……”
“没关系,”顾眠凉温声安抚道,“你这次伤实在是太重,在你体内留下个修复法阵,”他指腹摸摸拂知眉心银纹,眼神微沉。
站在那里人面色微白,清冷脸上多几分羸弱病气,黑长眼睫安静垂着,散着头墨发,简单披件长袍,修长手指拢住衣襟,身形显得有些清瘦。
三人顿时紧张起来,海生平想想自己刚才说什话,恨不得打自己耳光,他小心翼翼道:“师弟,对不起,师兄时激动……”
他语无伦次,张张嘴,最后颓然叹口气,庄呈和温初也相顾无言。伤害已经造成,他们再如何心疼如何补救,都为时已晚。
空气渐渐沉默,宛如双无形手,攥心脏生疼。
最终,庄呈上前,握着拂知冰凉手腕,低声道:“师弟,不会放过魔族少皇。”
,“要更早,是在师弟眼睛反噬那段时间,偶然算出,师弟修道之路上生出无根红线。”
无根红线就是孽缘之意,庄呈脸色不太好看,“为何不早说。”
海生平:“以为当时算错,毕竟师弟命数本来就极为难测,但……”他看看自己刚算那挂,语气微微凝重,“又算遍,原本这红线还是极淡缕,现在竟变成血红色。”
那就说明,这无根红线他没有算错,而且拂知师弟和这无根红线孽缘越来越深。
海生平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看着庄呈,“师兄,觉得,你给师弟收徒决定,实在是太不应该。”
“就在这里,万不可轻易去动它,知道吗?”
“多谢师叔,”拂知眉间稍缓,“岭西没事吧。”
顾眠凉顿,片刻后,声音如常,“没事,阿拂,你先去休息,待会叫他去见你。”
拂知疲倦应声,听话回去休息。
等到他关上寝宫门,顾眠凉才收回视线,随手布下个隔音法阵
然而拂知却将自己手抽回去,“师兄,你在说什?”
庄呈愕然。
拂知眉间银纹轻微闪,指骨上还能瞧见齿印,眼中却清澈依旧,他疑惑道:“魔族少皇是谁?”
这句话落下之后,却恍若寒冬席卷,让心头发凉。
“没有谁。”
温初微惊:“你是说,小师弟孽缘是他那叫殷岭西徒弟?”
“不可能!”庄呈拂袖,断然道,“师弟最是本分,师徒乱伦之事他绝对做不出来!”
“师弟性子自然是不会明说,”海生平冷静分析道,“但他无论是上次反噬,还是这次被魔族少皇羞辱……”
“师兄。”
清清淡淡两个字,叫海生平当即闭上嘴,他愣然转身,看着不知什时候从寝宫出来,站在大殿中央拂知,“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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