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桃林被寒凛风吹离枝杈,纷纷扬扬和落雪
拂知疼浑身都在发抖,死死咬着牙。
他为什要爱上这样个人,为什会爱上殷岭西,以至于现在,深陷泥潭,永世难脱。
好疼啊。
温初无声蹲在他身旁,将怒火全数压下去,像小时候样,轻轻拍打着他肩膀,眼中有晶莹闪过,她温柔道:“乖,师姐在这儿呢……”
她到底是心思细腻,眼就看出自己小师弟方才刺殷岭西那剑到底想干什,她犹豫片刻,还是压低声音,心疼道:“你若是放心不下,师姐给你配副药,叫他今后永远离不开你……”
后背疼让他忍不住点点弯下腰来,撑在地面剑尖在发抖,他长长手指捂住唇,鲜红血从指缝间坠在地面残花之上。
断断续续哽咽声,含着无措迷茫,像个孩子。
“他骗…师兄…他为什骗……”
从开始,他领着殷岭西拜师,宁愿忍着反噬也要去救他,强行出山陪他去上元节,到后来,东鹤山受辱,记忆封印表明心意。
殷岭西还给他种满山桃花,还说,要给他酿桃花酒。
“咳咳咳…咳……”
“小师弟!”
拂知冷汗涔涔,顺着冷白侧脸滑下来,眼圈红吓人。
“……”
他将剑柄攥死紧。
层森郁黑气,他字顿道,“你说什?”
拂知静立不语,但那副姿态已经明晃晃表明自己意思,“滚。”
“很好,很好……”
三百年前阴暗经历被这个‘脏’字激起,殷岭西眼中阴郁可怖,他忽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额角青筋凸起。
他那双漆黑眼瞬不瞬地看着拂知,缓缓向后退去。
拂知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眼前雾蒙蒙,眼睫颤,就又清晰,只是地上花瓣上莫名落滴不知从哪来露珠。
花瓣绯红单薄,尾部偏淡。
是桃花瓣。
他愣怔片刻,微微抬头望向苍梧峰峰顶
夜色清浅,星光暗沉,终年雪白峰顶不知何时染上层绯色雾。
他多开心啊。
他只是,只是性子冷清些,不擅长表述罢。
他甚至刚刚挖自己骨头,就是为给他压制邪气侵蚀,可在这大婚之夜,合籍大典上,这血淋淋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他珍而重之,放在心上小徒弟……就是毁他道心,让他受无数折辱魔头。
多讽刺。
他看着地上从殷岭西身上留下来那滩血,黑红刺目。
他怎舍得刺他那剑啊,可若是不下手,在天衍宗主峰这种重要之地,他又怎可能就这样逃走……
他记得殷岭西走之前眼神……是恨吧。
可其实,那个‘脏’字,他是在说自己。
是他,将自己放进尘埃里。
海生平察觉到他意图,拧眉想要拦下,庄呈却拉住他,轻轻摇摇头。
殷岭西身形骤然化成团黑雾,在滚滚魔气之中卷向天边浓夜。
“本皇在魔族恭候拂知剑尊大驾!”
直到魔头走许久,逃离天衍宗范围,执剑而立剑尊仍旧动未动。
庄呈走过来,叹口气,刚想说些什,却见拂知身形晃,紧绷身体蓦软,剑尖撑地,半跪在地上,猛地吐出口血,闷咳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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