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泪水
血滴，落在雪上，顿时开出妖艳花。
【阿软：碎片回收度，百分之九十。】
顾眠凉眯眼：“留你命，将你留在天衍宗，是因为你对阿拂还有点用处。”
“……”
殷岭西慢慢抬头。
“阿拂换道，需要镇骨之气铺路，你心头活血最为合适。
顾眠凉递给殷岭西把匕首，“你来，还是
来。”
“阿拂，你先回去，有点事处理。”
拂知应声，半分视线都未曾落在殷岭西身上，像来时样，从顾眠凉手中接过伞，慢慢走远。
殷岭西下意识想跟上去，反被顾眠凉拦住，“阿拂很少彻底厌恶个人。”
“……会让他原谅。”
“凭借什
？”顾眠凉微微笑，“欢情蛊吗？”
顺其自然地将拂知手用灵力暖着，余光瞥眼愣愣站着殷岭西。
道深子已经将拂知中蛊事情五十告诉他，顾眠凉微微眯眼，掩住杀意，若非这个人目前对阿拂来说还有点用处，他绝对会立即杀他。
拂知没有拒绝，他自小就习惯顾眠凉照顾。
“小师叔，师父说，让换道，修无情。”
顾眠凉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温雅笑笑，“好啊。”
是拂知修为散尽，这契约也仍旧存在。
拂知听完，微微颔首，他低声默念声法决，道银色丝线缓缓地出现在二人之间，散发着淡淡灵识波动。
银色弟子契，在殷岭西眼皮子底下，点点消失。
“现在，你不是。”
他虽没有灵力，但灵识没有受损，解开弟子契也只是抬手之事。
天地间安静只有落雪声。
“……来。”
殷岭西望向拂知刚刚离开方向，那浅浅层脚印，已经被新雪覆盖。
他右手持刃，抵在心脉地方，那里还有道疤，是断尘剑留下来。在这道疤下面半寸，匕首点点刺进去。
滴答。
殷岭西脸色白，摇摇头：“师尊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他才不会讨厌，他只是生气……”
“阿拂是看着长大，”顾眠凉慢条斯理扯扯自己袖口，睨他眼，“他喜欢什，讨厌什，最清楚，其中他最厌恶，就是欺骗。”
殷岭西身形微微晃，他耳畔依稀响起拂知和他说过
“别骗……”
他骗他次，取得信任之后，又骗第二次。
大道无情，断尘绝念，此道至艰，也至简。
他想，这或许原本就该是阿拂归宿。
三人之间，殷岭西像个局外人。
“……无情道？”他低声道。
顾眠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至净骨已经离身，无情道与无尘道最为接近，是阿拂最好选择。”
殷岭西沉默。
片刻后，他才声线轻颤道：“没关系，剑尊大人不喜欢，毁便是……”
“阿拂”
道清雅声音截断殷岭西话，顾眠凉三两步至拂知身旁，微凝眉间含着担忧。
他率先将拂知手里伞接过来，摸摸他冰凉手指，“怎在外面带这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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