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缓缓倾斜。
顾眠凉漆黑
瞳眸映着少年影子，然后喉结
滚，咽下
第口药。
“……”
药碗中药越来越少，拂知脸上笑越来越大，眼角却红。
端着药碗手渐渐颤抖，来不及吞咽药汁滑过顾眠凉下颌，在青色领口晕开片深色痕迹。
“……”
顾眠凉没有说话，双眼微眯。
“义父，
还是想知道，你能为他做到哪步。”
少年缓步走进。
他和顾眠凉身高差将近半个头，此时托着药碗，贴在他身上。少年眸子错不错盯着他，甚至可以察觉到他心跳。
顾眠凉推开门时候，拂知刚好收手。
顾眠凉恍若没看见，将果盘端过来，温声道：“怎
还不喝？”
拂知眼睛弯弯，撑着下巴抬头看他，面具暗影落在他另边白皙脸上，无端晦暗，他红唇勾，“里面有毒啊。”
顾眠凉拧眉：“药方检查过，没有毒性。”
少年伸出纤细手指，戳戳药碗：“下毒，就在刚刚。”
虚假花，开出无望果。
都是做戏罢。
顾眠凉将今日药熬好，就放下出去准备果脯。
拂知呆愣愣看着桌子上那碗药。
上面冒着热气渐渐变弱，药快凉。
那抹温度。
义父真很爱那个人。
他想着，自己真是个坏透小偷。
时间悄悄走过个月。
少年没有沉浸在这种无微不至柔情中，反而越来越燥郁。
“够！”
哗啦！
药碗被少年蓦摔在地上。
他眼眶通红，抚着顾眠凉依旧平静脸，然后按着他后脑，深
少年微凉指尖划过顾眠凉喉结，在脆弱喉管反复撩拨，他叹道：“义父，你不愿意喝这碗药，就自己喝下去吧，好吗？”
像是在撒娇。
“喝，死是，他也没有复生机会。你喝，活着，发誓会救他……”少年声音又轻又快，“义父啊，你选择哪个呢？”
顾眠凉深深看着他。
见他没有反应，拂知笑，将他推在椅子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柔韧腰身紧紧贴在顾眠凉小腹，然后将药碗贴上白发美人唇。
顾眠凉眼中闪过抹无奈，像是习惯他刁难，“再去熬碗。”
“不要，”少年端起碗，凤眸潋滟，“不能浪费。”
说话间，他唇瓣贴上碗口，已经沾些药汁。
顾眠凉瞳孔缩，下意识伸手去夺。
拂知身形转灵巧躲开，他站起来，在烛光下像个摄人心魂妖精，“怎，不想喝？”
过会，少年摸摸自己心口，红光闪，手里就出现朵妖异花。
火蛇妖花。
赤羽族羽毛可以藏东西，他直藏在心口羽毛下面。
还好藏起来，否则当时被抓走，连这朵花也保不下来。
妖花上灵光闪闪，拂知看会，手中缓缓浮起炽热灵力，将这妖花融进桌上那碗药里。
他陷入严重自厌弃。
遍遍试探顾眠凉爱个人底线，却次次被包容。
少年愈加清晰感觉到，顾眠凉究竟有多爱那个人。
可是越清楚，他就越绝望。
他无数次强调自己是云浮，无数次让顾眠凉说爱他。似乎这样就能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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