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伸出手从枕头下摸出
方锦帕来，狠狠
擤
下鼻涕，出气似，凶巴巴将锦帕仍老远，然后扯开被子，将自己裹成小小团，藏起来。
第二日。
妖皇蓦察觉道阴邪气息。
他踏出宫殿，拧眉感应：“这……似乎是有人在妖族布什
邪阵，奇怪……”
他感应不到具体位置。
“你走吧。”
少年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微湿乌发落在枕边，胸膛起伏不定，“趁
还没有改变主意。”
顾眠凉自他颈间抬首，缓缓坐起来，他后背猫抓似抓痕被滑落白发掩住，“……云浮。”
少年偏过头，咬着牙，喉间发紧，吐出又轻又快个字：“滚……”
只这个字，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少年笑着揽住他脖颈，眼角滑落泪没入鬓发，轻声道：“是……”
“那好……”顾眠凉轻吻在他右脸伤疤处，寸寸往下，像是完成什任务般，嗓音低沉，“答应你……”
少年喘息着昂起头，身上出层薄汗，他低泣道：“顾眠凉，你恨吗？”
他这样逼着他演戏，逼着他做不愿意做事情。恨他。
“不恨，”顾眠凉叹息道，眼神复杂：“是欠你。”
耳边道，指尖在他脆弱喉骨处打转，尾音勾人，“……你想要吗？”
“……”
顾眠凉身体微微紧绷，却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少年停手，坐起来垂眸看他，红唇微勾，似讥似讽：“又不是没有过，顾眠凉，你在这儿装什呢？”
他手指戳在顾眠凉胸膛上，眉梢眼角都浮起冷意，嘴里说出来话，不知是在往谁肺管子上刺。
妖皇沉吟片刻，招些人手过来：“去查下，看看北边那里有没有什异常。”
“是！”
……
北方座空旷山巅。
这里尚在妖族领域之内，灵气充裕，距离上古法阵
顾眠凉微微沉默，片刻后，毫无留恋翻身下榻，捡起地上落下衣衫，往身上披。
走到门口时候，他顿下，攥着门框手收紧，低声说句：“是对不起你。”
在之后，就是关门声音。
外头风刮进来，桌子上灯烛倏地灭，屋里顿时陷入片黑暗。
少年翻个身，趴在枕头上，动不动。
“那他会恨吧……”少年抚摸着他脸，眸色哀伤，“他醒来后，会恨。”
他想起来前段时间，在桃林听黑衣青年说起过故事。剑尊与义父同门数百年，义父又痴痴等这久，应当有个好结果。
顾眠凉道：“他不爱。”
少年眼中含泪：“他会。”
他抬手制止顾眠凉下步动作，在对方询问眼神中，抬起胳膊遮住自己上半张脸，掩去眼中脆弱和狼狈。
“之前在床上弄得说不出来话人不是你吗，让叫好哥哥人不是你吗？怎，是腰不软，还是唔！”
少年眼前晃，反应过来时，二人位置就上下颠倒，他被顾眠凉吻着，其余话全部都堵住，再说不出半个字。
顾眠凉呼吸微乱，撑着少年身侧，“……别说。”
少年哑着嗓子道：“为什不能说。”
顾眠凉静片刻，手落在少年小腹上，低声问他：“这就是你最后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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