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六皇子瞳孔缩,想到什似,满脸痛色,“您……您真……”
“烈羽军都换来,再换些又有什?”
巫郁年皱眉,低咳几声,苍白侧脸深深映在六皇子眼底。
他端着甜汤碗手指缓缓收紧,涩声道:“……对不起老师,是太没用。”
见巫郁年面色似有不虞,他连忙止住话头,只是眼眶红圈。谁见都要说句恭顺。
“今日是老师起晚,让你等这久。”
六皇子恭顺接过:“老师身体不好,多休息是应该。”
巫郁年见他喝,笑下,“太子最近动作颇多,你多注意。”
六皇子犹豫道:“老师,父皇那里,还能撑多久……”
巫郁年淡淡道:“自然是,想让他撑多久,他就撑多久。”
六皇子额角渗出冷汗,忙道:“学生知错,只是手里可用人不多,这林府贪污,私下里查……实在是不好办。”
“嗯。”
出乎意料,巫郁年只应这声,并没有像往常样发怒。
他不说话,自然没有人敢出声。
忍春低着头进来,将托盘里碗甜汤放在案上。
子看见巫郁年过来,紧蹙眉头顿时舒缓,恭敬道:“老师。”
巫郁年淡淡道:“嗯。”
他这里仿照过往巫族布局,偏厅距离前厅还是挺远,厅中里侧放着矮矮小案。
巫郁年撩衣摆坐在案边,“坐吧。”
六皇子:“是,老师。”
巫郁年身形这几日越发清瘦,昨晚折腾厉害,他叹口气:“无事,你也是担心。”
似乎是觉得太沉闷,他难得主动换个话题,笑道:“不提这些,这甜汤好喝吗?熬许久,本是忍春给,可便宜你。”
六皇子不着痕迹擦擦眼角泪,也跟着笑,“老师给自然都是好。”
“嗯,”巫
六皇子沉默片刻,“可们胜算……不大,尤其是最近边疆不稳,担心……”
他不知不觉,将这碗甜汤用半,“老师可有对策?”
“按照原本计划,只有七成把握。”
巫郁年不经意将自己骨节上咬痕露出来,语意不明:“而现在,程将军主动将剩下三成也送过来。”
他顺水推舟,将自己手上咬痕锅推到程宿身上。
巫郁年舀着这甜汤,等到凉差不多,才开口。
“哎……是有些辛苦,”巫郁年道,“你来这里,除挨训,就是领些为难人事,是这个做老师太着急。”
他看着六皇子,叹息道:“都瘦。”
六皇子受宠若惊,“老师才辛苦。”
巫郁年将自己面前甜汤往前推,声音放柔几分,“给你熬。”
侍从安静倒好茶水就退走,任野抱剑守在巫郁年后面。
六皇子眉间有些担忧,眼神愤恨:“学生听说老师前日被人追杀,可有受伤?”
“哦?是吗,”巫郁年淡淡道,“怎不知道自己被追杀。”
六皇子愣,“这……难道是学生消息有误?”他眼神微微闪,思忖片刻,“那您昨日从月铮太子景观驿……”
巫郁年不咸不淡打断他,抬眸:“你这消息,倒比想象灵通得多,那先前叫你打探,林府吞下银钱都走去哪,为何现在还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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