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直直被月铮双指夹住,他双眼微眯,寒声道:“你说什?”
“咳咳……都住手。”
巫郁年只穿白色寝衣,皮肤在阳光下白色几乎透明,墨发披满肩,衬身形清瘦。
他单手扶在门边,闷咳不止,“别打。”
见两人仍旧没有松手意思,巫郁年走上前,苍白手指敲敲刀背,对程宿道:“收回去。”
程宿在这里被押这长时间,此时见他出来,也不知哪里来力气,竟下子挣开暗卫桎梏,狠狠拳打在月铮脸上!
“月铮,你个畜生!”
月铮眸色暗暗,指腹抹去唇边血迹,抬手挡住程宿第二拳,“程将军,你过线。”
程宿:“说,大昭是大昭,是!”
他发狠,招式都往死里打,月铮也被逼出火气,他挥手叫暗卫退下,两人来往间过几十招。
他眼神沉郁,哑声吐出个字:“……滚。”
月铮脸上笑意稍敛,坐在床边:“是大昭薄待你。跟去元国不好吗。”
巫郁年闷咳几声,阴冷低笑,“……这段时间,做最后悔事,就是收你给信。”
他抬眸,“你为什在盟约书上加最后条。”
月铮看着他,半晌,“巫郁年。”
多方打探,才知晓点十二年前往事。只是解点巫郁年身上背负东西,他就觉得压抑无比,也能理解巫郁年各种选择。
巫郁年曾经说,若是没有十二年前那件事,他也会像月铮样。所以他才会喜欢温润如君子般月铮吧……
程宿麻木听着卧房里动静,忽觉得浑身发冷。
梦贪欢药效渐渐消退,巫郁年昏沉睡去,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
他穿着干净里衣,怔怔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环境,昨晚记忆逐渐回笼。
程宿看着他修长颈间斑驳吻痕,心里密密匝匝泛着疼,“……巫郁年。”
“收回去。”巫郁年淡声道。
程宿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将刀收回去,他默默解下身上黑色连帽斗篷,披在巫郁年身上,轻轻系好。
“对不起。”是他来晚。
巫郁年低咳声,忍过脑中眩晕
“看来程将军心悦国师,”月铮避过程宿刀锋,微笑道,“昨晚平白让你听那久。”
杀人诛心。
程宿神色极冷,招式越发凌厉。
男人之间勾心斗角起来,有时候比后宫更甚,“他与同住将近月,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
峥!
“为什要在合约上加最后条……”巫郁年眼眶微红。
为什非要让他知道,他只是可以随时被抛弃存在,他以为君子之交也是虚幻海市蜃楼。
月铮抿唇,避过这个问题,“你好好休息,去将午膳端过来。”
他微微拧眉,打算将巫郁年带回元国之后在和他慢慢解释,昨晚其实并不是他本意,大昭皇帝比他想还要昏庸。
他推开房门,低头就对上程宿通红眼。
“……”
巫郁年脸色陡然苍白下来。
“醒?”
月铮听见动静,自书桌那里走来,温柔俯下身,想扶着巫郁年起来:“午膳应当已经备好,不过你现在还是吃些清淡比较好。”
巫郁年面无表情躲开,看他视线宛如看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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