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声心跳急剧加速,遽然抬头,“你……”
“这是让你快乐东西,”宴钺低头,冰冷针尖刺进纪知声青色血管,慢慢推进去,挣扎间,有血珠冒出来,被宴钺吻去。
“别闹,”他责怪道,“们这次从第四步开始。”
宴钺微笑着,按下处刑椅上电流键。
席矜枯坐在医院门口很长时间。
但就是这极小躲避幅度,却不知道碰到宴钺哪根弦,那双幽谧眼睛中闪烁着兴奋而愉悦光,“你是不是在想,警局人什时候会来?”
他摸向纪知声颈侧,指尖停在他耳骨上,温柔道:“追踪器没呢……”
“哎……你怎还是和年前样,相信那帮警察?明明那次你都扛过轮七日,他们才来,不是吗?”
“那又有什用呢?你能忘记发生过什事?是不是……”宴钺感受到纪知声微微僵硬身体,低声笑道,“连做梦都是声音。”
纪知声额角渗出细微冷汗,他低声道:“……你在暗示。”
语调不急不缓,正是纪知声这年来做梦梦见无数次声音。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寒毛倒竖反应。
他低头看眼自己身上穿着
暗红色丝质衣料,有点像睡袍。
宴钺在他身边蹲下来,笑吟吟伸出手指拂过纪知声手臂,“还真是敏感……”
指腹明明是温暖,纪知声却感觉像是有条冰冷黏腻蛇顺着自己胳膊爬向全身,然后绕到他脖颈,吐着蛇信子。
深夜。
十二点。
纪知声在地下实验室醒来,他戴着黑色眼罩,指尖轻轻弹动下。大脑昏沉痛感慢慢褪去。他低低咳两声。
昏迷前发生事慢慢被他回想起来,纪知声心里浮起丝凉意。
宴钺……
那具尸体还是被送进医院,只不过不是抢救室,而是
暗示、诱导、催眠、精神刺激、信仰崩毁、洗脑、人格重塑。宴钺对待D市精神病院里那些人样。
只不过年前,这些步骤被压缩到极点,纪知声在短短七天里生生挨过轮,直到最后差点疯。
宴钺怜惜擦去纪知声额角汗,“不,只是你从没有忘记过。”
他拿过来放在旁托盘上细细注射器,稍稍推进,冰冷水雾落在纪知声皮肤上,他微微抬眸,眼瞳缩。
宴钺:“猜猜这是什?”
处刑椅上黑色金属扣在他白皙清瘦手腕上,纪知声闭眼,“你是T。”
宴钺饶有兴致拨弄下纪知声长长眼睫,漫不经心:“嗯。”
他叹息道:“本来你还有天时间,但是你不乖。叫警局人知道们之间约定,否则也不会失信。”
“啊……也不能说是失信,”宴钺说,“毕竟现在已经是第七天。”
纪知声躲开他触碰,生理性厌恶叫他忍不住反胃,可脖颈上束缚金属扣叫他躲避幅度很小。
是T。
他毫不设防教导他这多年老师,居然就是折磨他整年人。
怪不得T对他所有反应都如指掌。
温软触感落在脸侧,宴钺低笑声音落在纪知声耳底,“醒?”
他揭开纪知声眼罩,望着那双因为白炽灯而不适应半眯着茶色眼睛,微微笑,“第七天伊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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