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映痴呆地看着她,愣两三秒都没反应过来。
“邻居——”
“人家有事先走,还等着听你声谢谢?回去再谢吧,往大说这都属于救命之恩,人家也不担心你赖账。”
“……”
社死。
“还让不让人休息啊?大晚上搞什名堂!”
马上,连厨房碗碟都被全部砸到地上,噼里啪啦碎得满地都是。
任谁听都知道不对劲。
阵嘈杂之后,有人反复敲门,门外脚步声乱哄哄,后来大门咣当声开。
肖嘉映艰难又微弱地抬动眼皮,见到几个模糊人影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把他从地上弄起来……
地板上全是水,挺冷,肖嘉映昏倒。
这个家里没有别人存在,也没有可以求助途径。他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伤口血不断向外冒,就跟当年割腕时候样。
大城市,到处是霓虹灯,繁华街景,高楼,属于嘉映也只有租来家而已。
“嘭——!!”
有谁在撞卫生间门,像人又不像人,像椅子。
紧要人,30岁生日。
可是死,小熊怎办?
也不会怎办吧。它都说随时可以走,没有要赖在家意思。
也许小熊也是看可怜,所以才勉为其难利用而已。
不过说到底,利用也是有点用才会利用吧。如果真毫无用处,谁还会来想着利用呢?流浪猫也只会向手里有猫粮人示好。
肖嘉映闭上唇,心情复杂地躺着。
侧过脸,他发会懵,然后看见角落个小女孩手里拿着熊在玩。
啊!
定睛
看来今晚还是死不成。
再醒来在医院。
入目是白色天花板跟床单,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味,玻璃窗上凝结着层雾。
护士在给他打吊针。周围不少病人跟病人家属,深夜输液室不仅不安静,反而还有点吵闹和杂乱。
“还记得吧,你在浴室摔跤。”护士指指脑子,懒洋洋地说,“没什毛病啊,放心。你邻居把你送过来。要说远亲不如近邻呢,啧啧,没什大碍,观察晚再走。就是酮体有点高,最近没好好吃饭吧,行躺着吧,睡觉准能好个七八成。”
嘉映想要睁开眼,但感觉房子在晃。他咽咽口水,缺乏血色嘴唇刚动两下,身上就凭空多出条浴巾。
太好……
没有这条浴巾他大概会冻死。
不久撞击声停,取而代之是猛烈摔东西、砸杯子声音,再然后是电视机以最高音量在播放节目。
隔壁邻居门开又关、关又开,终于忍无可忍过来讨说法。
想着想着身体温度忽然变低,反应过来才发现是没水。花洒咕噜咕噜地响,就是不出水。嘉映抬头鼓捣下,身上冻得瑟瑟发抖,只想赶紧修好,就干脆踩到旁边马桶盖上,尽量去够热水器插销。
结果个没踩稳,人从马桶上直挺挺地摔下去,头磕在地板瓷砖上。
熊在外面只听到“嘭咚”声,竖起耳朵等两三秒,没听出什情况,就喊:“肖嘉映?”
“肖嘉映你没事吧。”
卫生间门牢牢关着,里面点动静都没有。熊想把自己拎起来挪到门口去,但是屏息凝神费尽全力也做不到,它位置连半寸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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