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讲完，状似轻描淡写地补充：“
又不是万能
。”
“喔，”嘉映也意识到自己越界，低声解释，“开玩笑。”
熊刚才语调有点哆嗦，嘉映把它抱进被子里，很快它就好
点
，含糊句：“这地方真冷。”
“是啊。”嘉映笑笑，“还说呢，今晚差点冻死在浴室。”
“没那
容易让你死。”熊打个软绵绵哈欠，“睡，现在开始谁再说话谁不是男人。”
“快12点欸，你也知道今天是生日。”
生日简直变成受难日，没几个人祝福就算，还跑到医院来过夜。
“你想怎样？”
“给唱首生日歌听听。”嘉映拽拽它耳朵，“那样会觉得好受点。”
熊沉默会儿，小声哼几句。
嘉映对着手里熊，尴尬地两三分钟没说出话来，直到熊恹恹地吞口气，像是刚睁开眼皮。
“说怎手感不样，是你啊。”它嗓音有气无力，虽然还是懒散敷衍。
“你怎跑出来？”
“就那来。”
“邻居没发现吗？”
看，是他熊。
女孩离他有五六米远，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好意思大声喊，只能压着嗓子：“繁繁，繁繁？”
熊理所当然是没听见，平时它耳朵就不怎灵。
肖嘉映没辙，眼巴巴地叫两声护士。护士瞟他：“要上厕所？”
“不不，不是，请问被送来时候身边有没有只、只小熊？”
“谢谢啦。”
“行吧，”熊说，“该不会还要许愿吧，太老套。”
嘉映恨不得把它耳朵拧下来。
“难道不应该问问愿望是什，然后帮实现吗？”
“那也要办得到啊。”
“发现又怎样。”
嘉映无奈地叹下气：“干嘛脾气这坏呢，也就是好奇问问你。”
“别问行不行，”熊低声倦怠地应，“想休息休息。”
“可是——”
嘉映看眼墙上时钟。
“谁注意那个啊，忙都快忙死。”
另位护士端着药盘经过，听到他俩对话，随口接句：“是只棕色玩具熊吧，你说你也挺有意思，老大不小居然随身带着这个玩意儿。被那个小姑娘拿走，去替你要回来。”
被大人提醒，小女孩还挺不乐意，撅着嘴把熊双手送过来。
“给你！”
塞完溜烟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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