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
小熊长得
样。
他愣
下，回过身，直勾勾地盯着隔壁病床。
那里还是被帘子围着，里面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没人。
放下橡皮泥，肖嘉映心脏开始疯狂打鼓。他走过去，伸出手要把帘子拉开，可是手指刚碰到帘布，周围切忽然就又开始逆时针旋转、眩晕，巨大黑洞把他吸进去。
这次冲击剧烈，过很久肖嘉映才醒。
没有人告诉肖嘉映原因，但他也大概猜到。
如果不是他也无数次想过死，就不可能那
快猜出女孩想法。而他十几岁时无数次渴望，也只是父母点理解和重视，以及有人能发现他不对劲，把他从美工刀锋利刀口上救下来，而不是认定他小小年纪无病呻吟，和小弟争夺父母宠爱。
医护人员蜂拥而至，将女孩抬到担架床上推进抢救室。女孩妈妈也随他们道离开，病房里蓦地只剩下肖嘉映自己。
他劫后余生般站许久，然后才走到床头柜旁边，把女孩书包从地上捡起来。
包开着口，掉出封信。
甚至他都没来得及插手。
太傻。
她年纪还小，不明白没有父母爱样可以活下去。很快她就会变成炉中缕焰，抔土，只剩些熟人间茶余饭后谈资是关于她。
肖嘉映脚步沉重地挪过去，想要想办法再重来次，或者最后握握女孩手。
结果摸，手还是温。
气喘吁吁狂奔到住院大楼，他冲上五楼，还没跑近就听见撕心裂肺哭声。许多人围在病房外头，里三层外三层，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难道
来晚？
“让开！”
“快让开！”
过去扒开他们，肖嘉映走近看，双腿顿时发软。
他躺在床上。
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窗帘隐隐约约透出光亮，房间里空气干燥。
肖嘉映转动脖子，扭头看向枕边。
熊应该也醒，但没说话，正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浅色草稿纸，还有高中学校抬头，字迹娟秀清晰。
是女孩遗书。
她没有太多话想说，所以写得不长，只是琐碎地交待道：【演唱会票根留给最好朋友芸芸，们俩起去看。课外书留给班主任宋老师，请她捐给学校图书角。所有压岁钱留给弟弟，他找要过好几次。抽屉里橡皮泥小熊留给隔壁床小哥，是他给捏。】
没有要留给父母，跟肖嘉映想得样。
把抽屉拉开，见到那个只有大拇指长小熊，肖嘉映呆呆。
“她没死！”
“快想办法救她！”
他大声呼喊，又用力拍醒女孩身上母亲。在他努力下所有人像是从麻木中恢复过来，女孩妈妈哭着跑出去叫医生，其他人帮忙帮忙，让路让路。
他来得还不算迟，但再晚点就说不定。
失职父亲，懦弱母亲，父母都救不她，只有他可以。
床单上，地板上，扔在地上作业本上，通通都是暗红色血。女孩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被割开手腕悬在床边，伤口深可见骨。
女孩妈妈趴在她身上恸哭，两具同样娇小身体颤动着。
但其他所有人都只是袖手旁观。
肖嘉映被突如其来结局惊得动不动。
他以为自己是来挽救悲剧发生，没想到自己也无能为力，什也没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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