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映看向他。
但他
表情很正常，好像在说
件无关紧要事，两只手也插在兜里。
肖嘉映又看向站牌，车还没有来。
“好。”
就这样，有整整周肖嘉映没有找他。
“……”
走到公交站，谈默平淡地说：“下个周末不看电影。”
“你有事？”
他说：“以后都不看
。”
“为什
？”
这段时间肖嘉映迅速消瘦。
本来就没长几两肉，现在更瘦，黑眼圈也更重。前段时间体检没什问题，但是谈默知道他有多累。
窝在座椅中，肖嘉映人歪着，呼吸绵长而均匀。
谈默身体靠过去，把他头压到自己肩膀上。
假如可以不让肖嘉映这累，谈默愿意做很多事。但愿意只是愿意。不读书，没本钱，个连地铁都舍不得坐、手机都舍不得买人，说什对谁好。
灯暗。
肖嘉映把零食拿出来，袋子撕开，安静地摆在两人中间。
谈默看电影时候很专注，而且什类型他都爱看，肖嘉映则不然。
他自认鉴赏能力般，合家欢电影是他最爱，太高深、节奏太慢都会让他犯困。比如今天这场。
导演镜头语言像0.5倍速，肖嘉映又才加完天班，四肢软绵绵地瘫在座椅上，不会儿眼皮就关上。
和水递给他，他边过检票口边咕咚喝掉半！还呛得直咳嗽。
肖嘉映大力拍他背：“慢点，慢点，急什，没人催你，错过开头也没关系。
在网上看过影评，说般。”
谈默也不是急着看电影，但他不解释。
找到位置坐下，上座率拢共也就三成吧，可见这电影真不火。肖嘉映把外套脱下来抱怀里，谈默也把鸭舌帽取下来放旁边。
是2D，不用戴眼镜，所以他疤很清楚定在脸上。
自从当上叉车工，谈默时间变得很紧凑，整天运无数趟货，剩余时间还要看书做题，每天就睡五个小时左右。
白天，他六点起床读英语，读到七点上工。晚上，他七点收工，扒口盒饭就去做习题。为此他买张折叠桌，可以放在床上写字也可以放在地上吃饭，很方便实用。
但就是这样时间也还是不够，所以他不得不晚上用充电台灯继续。起初是在宿舍
“省钱。”
其实肖嘉映也觉得这笔钱可以省下来，等下映后在网上看也样。
夜班公交很久都没来。平时也这样，等就是半小时几十分钟。
“周末你忙你事，自己看书。”
谈默声音好像某种消沉乐器。
他面朝银幕，双手在膝盖上攥成拳又松开。
*
电影结束，肖嘉映总算睡饱。
“脖子在响。”他小声抱怨。
谈默看都没看他：“落枕。”
他手机就插在水杯槽里。
中途亮瞬，谈默视线撇去。
【产品闻经理：基于70%预算再做版，明天下午发，周晨会上讨论细节。】
【产品闻经理：最好亮点突出，上版跟友商差异化程度不高。】
伸手把屏幕摁灭，谈默看向肖嘉映。
“刚才你怎是跑来？”
他坐在身边，肖嘉映恨不得能感觉到股水蒸气，从他头顶奇妙地蒸发。
“锻炼。”
“干活还没锻炼够？”
谈默抬抬下巴，示意他集中注意看大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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