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钱另外再买，所以谈默把本子翻过来，从最后
页又开始写字。
开始肖嘉映以为又是欠账，开口调侃旁边
人：“你怎
欠这多钱啊，小小年纪。”
谈默把头用力转开，脸色有些难看。
“又没要你还。”
“
不帮你你怎还？这样吧，叫声哥抵百块钱。”
“你好像在记账。”
从第页开始就是欠钱记录，债主是各种各样不认识人，只有两个名字他认识。个是他自己，肖嘉映，另个是老余。
某年某月某日，肖嘉映带饭，合xx元。
某年某月某日，肖嘉映外套，合xx元。
某年某月某日，老余借钱，合xxx元。
这样吗。
肖嘉映把本子拿过来，还没翻就被谈默抢回去。
“别看。”
“？”
“万是日记。”
肖嘉映跟他往上坐，那床就吱哑吱哑地响，四根铁架脚颤颤巍巍跟要垮
样，不知道假如睡觉怎能睡得着。
灯倒是有盏，不过非常暗。
“这穷。”
肖嘉映转头看谈默。
他低着颈，薄唇浓眉，眉眼凌厉，但不甘神情又很小孩。
松开，“你没跟说过你在打工。”
可是就算在这里打过工，再来趟又有什意义？
而且无论哪次，谈默都是在梦里把肖嘉映带回自己世界，跟这次情况截然不同。
“能想起什吗？”
谈默缓慢地摇头。
“肖嘉映你今天得寸进尺。”
“不逗你。”肖嘉映噙住笑转换语气，“让们看看小谈还借哪些人钱，都干些什事。”
但他很快就发现，那些不是账。
……
就这样条条地写，从五年以前直到两年半前，笔迹才戛然而止。
中途谈默有过小结，他欠肖嘉映四千多，最大头当然是那两千整。欠老余五千多，前前后后共三笔。还有医院两三位医生，其他人，基本数不清。
笔记本扉页是号码薄，包括老余在内十几条，没有肖嘉映。
看着看着肖嘉映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直翻到笔记本中间，他还是没能意识到那种隐约不对缘自哪里，只是突然发现笔记本还能倒过来看。
肖嘉映哭笑不得：“你要是能写日记太阳打西边出来。放心吧，不可能，你不会写日记。”
谈默侧过身自己看，看半晌没看出个名堂。
“这是谁字。”他连自己字都不认识。
“给看。”
肖嘉映又拿过来，眼认出上面都是谈默写，看来看去觉得很莫名。
“肖嘉映，怎这穷。”
肖嘉映直起身抱他。
“穷吗，不觉得，你枕头旁边还放着书。”
他把头侧过来，很依赖地靠在肖嘉映肩膀上，“那是笔记本。”
喔。
“没关系，慢慢想。”肖嘉映目光越过货架，发现后面好像还有点空间。
有张床。
他拍拍谈默肩：“们过去看看。”
谈默依言搬开货架，沉默地走进去。其实从踏进这间网吧开始他就变得很沉默，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意思，为什他记忆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那是张特别窄床，睡个人都很困难。如果是谈默这样身高躺在上面，不光太窄，长度也不够，人肯定会非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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