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熊不看他,硬邦邦地说。
行吧,你说冷就冷。
牵熊进超市也并没有引起哗然,真是个奇怪世界。肖嘉映头缩在卫衣帽子里打呵欠,熊忙忙叨叨地踢来购物车,又跳进车里站着,然后撇撇下巴,示意肖嘉映推。
“……”
“起来,肖嘉映起来,你说过要带去超市。”
“……”
肖嘉映揉眼。
“才几点……”
“都快九点,哼,没出息人才会睡懒觉。”熊声音听起来冷飕飕,像放冷箭,很有它以前风格。
“照片她发给你?让她不要发。”
“为什不让发,拍得很好啊,小刘很会找角度。”
“不。”他武断沉声。
“……”不哪样,不够帅是吧,没把你拍得惊天地泣鬼怪天上有地下无,“好,睡吧,都12点。你还年轻,熬不动夜。”
谈默不满地说:“祝你今晚梦到。”
“对你来说是不算什,对来说不是。”
对个四周片漆黑人来说,亮起打火机也是种慰藉,因为那代表还有其他人在。何况肖嘉映还擦亮打火机,对他招招手——
到这里来。
虽然有也不多,但两个人总好过个。
“好吧,你说算什就算什。”肖嘉映不跟他论对错,“反正你虱子多不痒,债多不愁。”
它骂句脏话:“那就可乐。”
肖嘉映没听它,自顾自拿把挂面、盒新鲜鸡蛋、些调味品,还称两三样蔬菜,放进车里把它包围起来。
“别乱动,踩坏鸡蛋
声音。
“没什,昨天回医院接受催眠。”
肖嘉映困意瞬间消失。
“然后呢。”
“想起两样东西。”
你倒很会享受。
嘉映像推小孩那样推,偶尔突然快起来吓唬它,它扭过头怒目圆瞪,看起来十足可爱。
“买点什?”
“零食。”
“你又不能吃。”
答应过事要做到,哎。
没办法,肖嘉映只好匆匆起床洗澡,套件卫衣睡眼惺忪地出门。
外面天气不错。
可能因为是周末缘故,路上行人特别多,不过大多面容模糊。肖嘉映把手揣在兜里,熊跳起来,扯出他手牵住。
“?”
肖嘉映道声晚安笑着挂断。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诅咒”起效果,梦里果然见到谈默。
不过是熊态。
已经很久没见过长成熊他,之前哪怕把自己当成熊,他也是以谈默模样出现。
熊背着只肖嘉映没见过小挎包,大摇大摆走到床边,没礼貌地摇醒他。
“那你病呢。”
账本也像本病历,记录着那些已经可以轻描淡写谈起过去。
“当然是好啊。”
“嗯。”谈默声音听起来很近,大概是手机拿得很,“想也是,你看起来比正常多。”
肖嘉映失笑:“早点睡吧,开天叉车还不累吗?看你眉头皱得那紧,是不是都快中暑。”
“哪两样?”
“账本。”谈默顿顿,“羽绒服。”
许多零碎记忆被这两样东西串起来,组成个故事开头,和戛然而止结尾。那是他们在现实中故事,遗憾是它主旋律。
“你没跟说过那两千块钱事,”他说,“欠你又多笔。”
“那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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