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空调被丢在床尾,从床上捞过衣服穿上,然后抱着被子出卧室。
走两步到客厅,时辙这才后自后觉,客厅里还有别人。
他停下打算观察下骆行之醒没,却发现本来该躺在沙发上人已经不见踪影,被子倒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上。
这人起这早,是直接回去?
时辙有些疑惑,刚睡醒脑子有些转不开,干脆也不做他想,径直抱着被子往阳台走去。
“小小。”黑暗中,骆行之默念下曾经叫过不知道多少次昵称,忽地轻笑出声,“很高兴再次认识你。”
*
时辙是被闹钟叫醒,他闭着眼如平常地想要掐掉闹钟,结果手刚伸出被窝就被冷得缩回被子里,几秒后,只手在被子底下摸索着蠕动,最后来到手机旁边,顺利掐掉吵个不停闹钟。
残存困意早就在被凉到瞬间跑得干二净,时辙稍微又拖延着躺个两分钟,这才慢吞吞地翻个身。
不翻不打紧,这翻他就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他没有立刻睡觉,而是任由思绪四处发散。
看清那道伤疤瞬间,骆行之几乎是有股直接相认冲动。
但他最终还是忍下来。
既然没认错人,那之前猜想就只剩下个——那个小时候成天叫他哥哥人已经把他忘。
骆行之并不责怪时辙,人有时候会刻意去逃避、遗忘那些不好回忆,对时辙来说,小时候那段日子里,更多还是不好记忆。
能和没穿过外套相依为命。”
骆行之微微摇头:“没那多讲究。”
时辙比个OK,回到卧室从床上抱两床薄被和个枕头出来,丢在沙发上:“东西就放这,你怎习惯怎铺吧。”
说完,他打个哈欠:“时间不早,明天早上还有课,先回去睡觉。”
交代完,时辙也不停留,转身回卧室。
结果他走到客厅中央,耳边突然听到滴声,紧接着房门打开。
时辙抱着被子,和出现在门口骆行之打个照面。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被子往身后藏,奈何被子虽然薄,却也不是那好藏。
时辙最终藏也不是,
三秒后,时辙倏地睁开眼,坐起身后也顾不得凉,直接掀开被子,嘴角抽抽。
他昨晚,好像做个梦。
别人晚上做梦顶多是炸内裤,时辙是衤果睡,做梦弄脏就是被子。
时辙看眼被子,忍不住啧声。
这模样,没救,得洗。
如果他贸然相认,可能会勾动对方记起那些不想再记起记忆。
那样对时辙来说……不是好事。
更何况,不说时辙自身变化,他自己同样变不少,彼此成长轨迹不同,就算相认,似乎也回不到小时候那样相处。
回忆固然美好,但是对他骆行之来说,更重要,是那个给他美好回忆人。
能再次相遇,他已经满足。
“晚安。”
骆行之低沉声音在身后响起,时辙脚步顿,有些意外地回过身看向骆行之。
对方也看着他,眼眸深邃,似是含着某种他看不懂复杂情绪。
时辙隔几秒才低声说:“……你也晚安。”
目送着时辙进卧室,目光又在关闭房门上停留好会儿,骆行之关客厅灯,在沙发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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