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堵到嘴边,中邪样舌头打结。
他分明迫切,希望得到某些问题答案,现在能把嘴张开,更多情绪却涌起,优先级被翻覆,他转瞬失去方向。
“你,”
原本是要问点儿什呢。
想不起来,算。
黏腻液态物像珀体包裹昆虫那样,密不透风把他困住。
他挣扎,但团又团枯黄色卷发缠住他双脚,拉他不断下坠,窒息让他产生幻觉,尽管如此仍看不到终点。
戚不照是omega。
他想。
为什偏偏戚不照是omega。
眼镜撩在角柜上,两声轻响。
“堵不如疏,”戚不照说:“帮你。”
丛安河没有回答。
戚不照不着急,他手宽大、漂亮且有力,贴上丛安河心前区,几乎把他左胸室里那颗心脏全部包在掌下。
这不是种安抚。
快到?”
干扰剂含安抚成分,距离上次注射已经超过十二小时,信息素开始漫开,太过活跃,格外躁动。
丛安河后知后觉。
他顾忌戚不照是omega,腺体有伤,担心被自己影响,回神瞬就想抽开手边柜子取药。
刚拉开,戚不照探身,啪声又把抽屉推上。
“……你。”
酒精真是个坏东西。他转念想到昨晚阳台,今早餐桌,两人有来有往聊得热闹,突然觉得黎宵这人也很讨厌。
他捧起戚不照脸,很轻地叹声气,几不可察,如和空气接个短促吻。
“你为什总是看着他,不看?”——
黎宵:哈哈,别管,里外不是人
“有件事,想听听你答案。”
他越琢磨越不明白。
视野摇晃,不清楚是自己在晃,还是世界地动山摇。他有些烦躁,干脆捧住戚不照脸以作锚定。
戚不照不声不响,握住他手腕:“你说。”
“你,”
心跳越来越快。丛安河和他对视,像是场旷久对峙。
戚不照小他五岁,或许久不见光,皮肤很白而血管青蓝,骨形深邃流畅,眉目浓墨重彩,笑和不笑都显出种不多不少轻漫。丛安河视野模糊,漂亮得简直不像真人。
他没有说出口是,在刚刚那场意味不明惊梦里,他变成只灰白色海鸟。
羽尖亮白,羽翼具大块翼镜,黑色尖嘴,展翅时体态轻盈。
他在海上飞行很久,意欲下行凫水。但脚掌刚与水面相贴,流动着微凉海水便陡然变成粘稠蜂蜜,黄色沼泽,深不见底。他振翅,却只能越陷越深。
“需要帮你吗?”他问。
这时候沉默是心照不宣风险评估。
丛安河此刻反应迟钝,自己都搞不清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懂,问:“……帮什?”
戚不照去扯他衣角,条件反射样,丛安河顺从地弯下腰。没把握好距离,几乎鼻梁贴着鼻梁,然后戚不照仰头,细框眼镜被他咬在嘴里摘掉。
山根轻。明明那近,丛安河却像被酒精和易感期将近高热烧出白内障,眼前切都不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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