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里出来，丛安河根本没个人样，
双眼被强光激得赤红，青色胡茬窜满下巴。丛宗庭只身开车去接他，差点被蜂拥而至
媒体压成肉饼。
如果不是因为乔秋是未成年omega，案件侦破前任何信息不允许披露公开，加之校方正在申请省优五星高中，极力想把新闻压下去，消除不良影响，他那时候处境恐怕会更遭。
黑洞洞镜头，高举麦克风，拉开窗帘会看见楼下停SUV和面包车，打开手机是未接来电和
戚不照用叉子卷起意面：“人不是你害死。”
刀叉碰盘几乎没有声音。他吃饭速度极快，明明慢条斯理，没几分钟盘子却空
半。
丛安河并不否认：“但舆论会吃人。”
戚不照目光扫过他灰色短袖，挺拔肩背，清瘦流畅手臂线条，最后落在他光洁后颈。
丛安河低着头，露出两节隐约可见脊突。
他笑声，带几分琢磨不清戏谑，像个意味不明邀请。
“请便。”
丛安河想，这话听起来太有歧义。
针尖大小虫子在眼前弹跃而过，他用指腹扫过戚不照碰过肩头：“谢谢。”
服务员这时候端着托盘上菜，单手托地，如对付平衡木跷跷板。
于是先来两杯冰咖啡。
丛安河假客气，装腔作调表达歉意，说招待不周，你凑合凑合。戚不照摆摆手叫来服务员，点两盘意面，份是奶油黑松露，份是番茄牛肉酱。
曼特宁口感偏苦。咖啡是用玻璃杯装，内外温差太大，杯壁覆上层水珠，欲落未落，吸管边还漂着片变形薄荷叶。
丛安河：“没什
想问
？”
清晨在院子里，乔颂电话挂没两分钟，就遇到黎宵难得起个大早，拎着毛巾和水杯跑出门晨练。
“不清楚你到底知道多少，所以大概说说，你大概听听。”太邋遢，丛安河从戚不照胳膊底下抽出张卫生纸，擦擦嘴角蕃茄酱：“事情发生后，学校里传出些流言。”
他没详述传闻内容，有意无意跳过不提。
乔秋跳楼z.sha两天后，警方在乔秋家里发现些线索。
指向性很强，丛安河在课堂上被当堂带走，作为嫌疑人审讯整整二十四小时，压到最后秒，才因证据不足释放。
事件太敏感，媒体特别关注。
他放下两盘摆盘精美通心粉，视线扫过两人，几分纳罕，几分迟疑。
这家店丛安河不是第次来，但第次被这样打量。服务员走远，他难得心口致：“不该参加综艺。”
戚不照不着四六地问：“为什，讨厌？”
丛安河无语：“对，讨厌你，特讨厌你。讨厌你还陪你吃午饭，是天生受虐狂。”
戚不照笑，笑得蛮开心，两只眼睛都弯起来。丛安河骂他幼稚，他满面春风，欣然接受。
黎宵向和丛安河不太对付，最近又对戚不照避如蛇蝎，他出现，谈话戛然而止。
戚不照吸口咖啡，直接道：“不是你。”
“这笃定。”丛安河撑着脸：“说不定是个比较聪明心理变态。表面上只对beta感兴趣，其实背地里专挑漂亮omega下手。”
漂亮omega。
戚不照肩宽臂长，他抬手拂过对面丛安河肩膀，弹走只碰巧降落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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