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痛得厉害,被架在火上烤样,每条血管都因为受热发胀,逼他去破坏点什,去打开条窄窄出口,获得短暂安宁与解脱。
寒流拂过皮肤,丛安河只脚刚踏出去,身后就传来阵重重闷响。
他回头,见戚不照连人带轮椅都翻倒在地上。
他闭眼深吸口气,心道上辈子孽缘今朝冤家,快步折回去,把人和椅子都扶起来。
“你成心是吧。”
丛安河猛地抽手,刀片被甩飞,当啷两声轻响,落在不知道哪个灰扑扑角落。
他头疼得厉害,几乎被胸腔里那团火烧干仅存理智,他抬手揪起戚不照衣领。戚不照却仰头,露出十分无辜笑脸。
“戚不照,以为你做事有分寸!”丛安河咬牙,近乎低吼,尽量放缓语气。
“要是疯得彻底,割就不是手指。”指腹还在流血,戚不照随手在嘴上抹下,他轻抿两次,就像涂口红:“好看吗?”
丛安河把捏住戚不照食指,用力,豆大血珠被挤出来,啪嗒落在虎口。
知道唬不过他,丛安河没打算恋战,心想走,胡话信口就来:“左右手互搏,准备实现自超越。”
戚不照抬手敲,丛安河左手腕登时麻痛。他吃痛地嘶声,再回头笔已经落在戚不照手里。
“油性笔划伤皮肤,不及时处理会色素沉淀。”戚不照把他准备用以自虐工具塞进后腰:“没收。”
丛安河语塞。戚不照食指和中指并起来,夹着片薄薄刀片:“现在手边没有安抚用药,你用这个,头疼就划。”
意外他竟然随身携带两件凶器,丛安河问:“鲁滨逊,你到底是航海家还是海盗?”
“你去哪儿?”
丛安河从背包里摸出只圆珠笔。右手拎起伞:“去吹吹风。”
门窗被台风吹得猎猎作响,足见风势凶猛。
戚不照拉住他:“台风天,你出门就是风吹你,要是被刮飞怎办?”
丛安河喉结绷着,犬齿难耐,只能磨自己舌头解恨。
这时候还玩苦肉计,丛安河恨不得口把他咬死算。
“包离得
戚不照嘶声,看不出在演还是真痛。
还知道疼。
丛安河松开他,喉结烦躁地滚滚。
房间里信息素越来越浓,丛安河顾忌太多,干脆两手空空,快步往门口去。他推开门,狂风卷雨瞬时扑他半边身子。
他没有伴侣,没和谁做过标记,易感期里,比起信息素干渴,更难控制是摧毁他理性躁动。
“鲁滨逊”难得没打嘴炮。
他把丛安河手掌摊开,把刀片放上去。丛安河面上不明显,手却攥得死紧,如若不是指甲修剪得短,手心定已经血迹斑斑。
戚不照拽着他去划自己指腹,丛安河察觉意图,想撤开却慢半拍。
刀刃很薄,异常锋利。
只轻掠而过,戚不照指腹皮肤便被破开道,顷刻渗出血来。
因为腺体高敏,他最近状态不稳定。莉莉今晚情*潮毫无预警,来势汹汹,他向走背字儿,不觉受波及,易感期混乱中造访。
“听话,”丛安河拨开他手:“得出去待会儿。”
“带圆珠笔做什?”
丛安河道:“个人呆着无聊,在墙上画五子棋解解闷。”
太拙劣谎话,戚不照都不忍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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